好碰见众人,忙上前行礼道:“老爷夫人可算来了,王后娘娘挂念着人没影,正让奴婢去来瞧呢。”
平日里艾芹私下虽遵守小小姐的吩咐,并不改变闺房称呼,不过如此场合,自然是谨遵礼法。
“王后娘娘,近来可好?”裴绍目光看向园内装扮,心里有些意外宴会设在御花园,未免有些随意,眉眼落在眼前侍女,试图看出几分端倪。
艾芹被裴老爷阴凉目光打量的有些泛冷意,面上不动声色的应:“回老爷,王后娘娘一切顺遂。”
“那就带路吧。”裴绍看不出什么缘故,只得作罢,暗想如果国君心间怠慢裴兰,从而对裴兰母家人亦不甚上心,那裴徽的复职恐怕有些难了。
周夫人觉察裴绍这么一出询问,亦觉得有些奇怪,不免担忧兰儿莫非在宫里获得不好。
从桂园林间穿过,景色更是宜人,众人入亭内,艾芹出声:“王后娘娘,老爷夫人来了。”
原本抱着橘猫数落某人的裴兰,连忙停了话。
“您可算来了。”裴兰满心欢喜的说着,将橘猫交给艾芹,以免它捣蛋弄坏那些价值连城的馆藏文物。
可话语未落,一行人却忽地行礼叩拜,周夫人亦屈膝行礼道:“臣妇参见王后娘娘。”
裴兰犹如被浇了一盆冷水,面上笑容僵硬,好在很快缓和,探手搀扶起周氏出声:“大家都是一家人,不必行如此大礼。”
“王后娘娘如今是一国之后,怎能不行礼啊。”周夫人看向眼前秀丽模样的裴兰,虽是仍不长肉,气色却瞧着还不错,稍显宽心,出声应道。
“您太见外了,请坐。”裴兰本指望能在过节跟熟人聊天说笑,谁想一朝入宫,反倒更显疏离,心间不免低落。
周夫人见裴兰只顾自己,连忙与她使眼色看向裴绍等人。
裴兰会意,目光落在面色有些差的裴绍,心里却暗爽!
“您也赶紧起来吧。”裴兰忍笑客套的说着。
而后裴兰让其他人一并起身,至于裴徽,裴兰连个眼神都不想给!
众人落座,裴绍见只有裴兰,更觉蹊跷,忍不住出声:“不知陛下现在何处?”
如此佳节宴会,陛下竟然都不曾露面,未免太过轻视。
“陛下忙于政务,身体抱恙,先前特意派人来告知,恐不便出席。”裴兰脸不红心不跳的编制郑蘅的谎话,暗想裴绍真是一点都不掩饰他的心思啊。
亲生女儿,数月不见,他都不曾关心过问,一开口就是国君!
裴绍对此,半信半疑,昨日早朝国君瞧着并无染症,如此康健年岁,怎么一夜之间突然就病了?
周夫人于一旁顺势询问:“近来王后娘娘可曾按时吃药?”
听闻裴兰大婚次日就病倒了,周夫人无诏不得入宫,一直担心的紧。
裴兰见周氏关切,心间失落稍稍散了些,笑道:“嗯,如今吃药就如同吃饭一般,可不敢落下。”
“那就好,身子得仔细些养着。”周夫人见此,放心不少。
裴徽见裴兰一幅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风光模样,心里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又见此处没有旁人,更是窝里横出声:“这宫里的人还比不得裴府下人勤快,这么久怎么连茶水都不上一盏?”
突兀的话语,就像投落平静湖水的石子,于众人心中掀起阵阵波澜。
周夫人暗自蹙眉,裴岸更是觉得裴徽无礼,至于裴绍此时仍旧沉浸在陛下染病缺席之中。
裴兰目光看向裴徽满脸横肉模样,心想他这猪头真是欠扁,面上笑容却越发灿烂道:“二哥说的是,宫人太磨蹭了,艾芹去外边瞧瞧。”
“是。”艾芹抱着橘猫离了内里。
裴徽见裴兰一改往日张扬模样,心间顿时痛快不少。
不多时,宫人们依次奉上茶水果盘,钟淑娴目光停留在茶具之中,暗自称奇。
裴岸见钟淑娴打量目光,亦察觉到这茶具非同一般。
“这竟是九龙玉碗!”等裴绍端起茶盏,更是不可思议惊叹,“当年南豫开国皇帝最喜爱之物啊!”
粗俗如裴徽一听名号,惊的亦上了心,这宝贝物件从来只闻其名不见其物,没想到竟然会成裴兰随意招待人的物具!
全场惊叹时,只有主座之上的裴兰一脸茫然。
九龙玉碗,南豫开国皇帝,好家伙,郑蘅是真不怕自己毁了他的传家宝!
不过裴兰转念一想,郑蘅肯定清楚众人瞧见时的反应,估计他这是给自己送装逼神器呢。
裴兰默默咽下茶水,暗想既然如此,那就只能顺势而为了。
毕竟现场气氛已经搞起来,如果不装这个逼,该多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