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廊道往内院行进,裴兰依稀还能听见前堂宴会声乐,偏头对风兰出声:“好了,现在可以自由活动,你不用跟着一道,随意发挥吧。”
“嗯,我也正有此打算。”风兰目光打量这处华美庭园应道。
语毕,风兰踩上栏杆,三两步跃上廊道屋檐,随即消失眼前。
艾芹于一旁看的称奇叹:“小小姐,她真是侠女啊!”
裴兰被艾芹逗乐,心间郁闷消散了些,笑道:“那当然,飞檐走壁对她来说,不在话下。”
不多时,裴兰进入主院。
周氏见来人是裴兰,忙起身欲行礼道:“为娘一直想让你大哥去宫中探信,没成想今个倒来了。”
“您可别行礼,这屋里又没外人。”兰搀扶周氏落座安慰,“让您担忧了,我没什么事。”
那绑架一事闹得沸沸扬扬,裴兰也知道周氏等人肯定也听闻风声,这才特意出宫探望。
“好,没事就好,兰儿瞧着消瘦不少,恐怕是受了不少罪吧。”周氏本就怜惜自己小女儿病弱,自然是忧心如焚,目光忙仔细打量。
裴兰被周氏关切的心间泛暖,不由得生起自责,调笑应:“没有,只是饿了几顿罢了,现下都吃回来了。”
当初若是死遁计划真成了,恐怕这会周氏还不知得伤心成什么样。
周氏闻声,面上少了担忧应:“如今都已成人妇,还尽是孩童顽皮心性,今日国君未曾一道来吗?
“他、陛下在前堂同人赴宴呢。”裴兰险些直呼郑蘅,忙改口。
“前堂都是酒宴,不如为娘让厨子单独做些兰儿爱吃的菜肴,一道吃些吧?”
“好,都听您。”裴兰随从落座。
这方屋内母女两围炉谈话,而此时离开裴府的风兰,轻松跃过屋脊,转而来到繁华街道。
延寿馆前人来人往,风兰探身一跳,足尖轻塌屋瓦,而后跃上馆内高楼。
高楼之内,炭火供暖,香薰弥漫,屏风遮掩,桌旁的莲夫人目光落在账簿,指间拨弄算盘道:“老吴,这月转交给那位大人的份额要额外增加三倍,其余的人按照名册份额不变,这事你亲自去办,务必要办的令人满意。”
“是。”那跪坐的中年男子起身领着递来的竹册,而后退出内里。
莲夫人见人离开,便抬手拿起烟杆,自顾对着火具,低头抽食,神情放松不少。
屋内烟雾缭绕之时,忽地一扇窗户微微敞开,秋风吹入其中,顿时阴风阵阵。
“是谁,滚出来!”莲夫人心生警惕直起身出声。
那人从屏风后探出身,莲夫人面上少了警惕,眼眸满是玩味探究之意,揶揄道:“风长老,如今全城通缉,竟然还敢露面?”
风兰摘下面具,侧身靠着窗,微微蹙眉,不太喜欢这股味道出声:“听闻你家主子花重金想要我身上的两样物件?”
“是啊,风长老的人头和那本北笱城防军事图卷,可是非常的值钱。”
“我拿那套图卷与你作回买卖,如何?”
莲妇人轻笑道:“风长老今日独身进延寿馆,恐怕没命跟我做交易。”
“看来你很有把握能够杀死我?”
“不试试,谁会知道呢?”
风兰将手中那套图卷置于烛火之上淡然出声:“我没时间与你绕圈子,你要是想要就备三千两黄金,否则图卷谁都别想得到!”
莲夫人看着那烛火,神情微动,出声“三千两黄金,你带的走吗?”
“那是我的事,就不劳烦你操心。”
“行,时间地点呢?”
风兰收起图卷应:“我会再来通知你,最好不要耍花招。”
话音落地,风兰向后跃下高窗,莲夫人迅速起身张望,只见那道身影犹如疾风一般迅速消失不见。
莲夫人蹙眉冷笑道:“到时就怕你有钱拿没命花!”
午时裴府前堂宴会正是热闹,内院屋里裴兰同周氏以及大嫂钟氏和二嫂金氏一道谈话叙旧。
因着如今裴徽再度得势,金妍儿穿金戴银还不忘巴结炫耀,好似全然忘记当初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事。
“听闻王后娘娘来府,特意来拜见。”金妍儿笑容里满是精明。
“大家是一家人,嫂嫂客气了。”裴兰不得不佩服金妍儿能屈能伸的演技。
金妍儿更是得寸进尺道:“多亏与王后娘娘是一家人,往后裴府荣华富贵皆系一身,还……”
钟淑娴对于金氏的热情攀交见怪不怪,周氏则蹙眉打断话语出声:“丈夫的事,妇人莫多言。”
“婆婆说的是,今日咱们妇人席宴不提这些。”金妍儿心里不舒服,面上笑容僵硬,只得收敛,“听闻今日前堂宴会请的舞姬名动都城,好些人都看直眼,国君血气方刚,王后娘娘可要多心留意啊。”
裴兰眼皮一跳,心想金妍儿是会挑事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