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真有可能是裴兰那小女娃在做局。”
氐老先生目光落在棋盘错落棋子出声:“如果是那机灵丫头背后布局,倒也难怪南豫能击败北笱转危为安,现下甚至有望与东谟一争天下霸主。”
“老子看未必吧,裴兰再机灵也只是手无寸铁的小女娃,单沦千军万马的战争,她肯定赢不了王師。”
“现下乍一看南豫比东谟在北笱落了下风,不过时局变化莫测,静观其变吧。”氐老先生拿起白棋端详棋局,随即话锋一转,将棋子落下,“听闻南豫近来放松与东谟在北笱国都对峙,转而攻陷亓山关。”
载烊瞥了眼棋局出声:“哎,你个老东西昏了头,把棋子落这,白旗岂不是丢失大片地盘?”
“你不懂就别瞎指点,这本就是障眼法,棋盘上的围棋有边界,所以黑棋看起来似乎占据上风。”氐老先生浑浊眉眼里凝视棋局,抬手指向墙上悬挂列国图卷,“可战场疆土边界何其辽阔,白旗只要落在亓山关,将来可征伐的疆土绝对远胜黑棋,这招才是深谋远虑。”
载烊顺着方向审视列国图卷,眉眼显露明朗,大嗓门念叨:“亓山关,这个地方确实是个要地,王師若是贪图短视,恐怕真会有大麻烦!”
“晚了,以王師性情和局势必会中计。”氐老先生端起茶盏,轻吹茶水,暗自感叹,“论拿捏人心弱点,利害得失,裴兰这丫头一点都不比辛琴差,两人如此相似却又迥然不同,真是妙趣横生。”
窗外雨声不曾停歇,山雨湿寒,薄雾萦绕,遮掩山谷景象,静幽而空灵,恍若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
而东谟灵幽谷之外的战火,却正是激烈。
北笱国都外的战事一刻都不曾消停,奉平多次向王師提议停战合谈,却遭到拒绝,只得同他调兵周旋。
王師则是没想到奉平他们如此能打,数月之内竟然没占到便宜,多少有些失面,自然不愿轻易合谈。
“你们不过是南豫国将军,有什么资格跟本帅合谈?”王師看向又一次提议合谈的奉平挑衅道。
战事合谈,通常都是先示软者弱势,王師傲气惯了,更是不可能让自己被白白夺取功劳。
奉平心里虽是不服,却也不得不遵从小小姐命令,只好咽下气应:“我们身份不行,那南豫国君和王后总可以和你合谈了吧?”
王師一听郑蘅和裴兰,稍稍显出正视道:“好,我们定在三日后的桥头亭台合谈。”
这场战打到现在,其实王師也明白要想一举击退南豫,完全独占北笱明显不可能,对方提合谈算是彼此给阶梯。
于是就此,双方算是开始合谈,三天时日转瞬之间。
桥头亭台内王師看向出现的郑蘅和裴兰,两人瞧着颇为亲昵,不免刺眼,出声:“真不明白你个弱女子为什么还要抛头露面来战场吃苦?”
裴兰有些晕车,所以面色苍白,听闻王師毒舌言语,顿时气不打一出来,直言回怼:“我当然是来看你怎么落败的啊!”
“好笑,若没有你们阻拦,本帅已经攻进北笱国都,这会都已经举行归降仪式了。”
“你想的挺美,不过如果东谟军队真进了都城,我们到时切断你的粮草,围而不攻都能饿死你!”
王師没想裴兰这么不饶人,碍于自己部下在旁,一时脸色铁青看向郑蘅道:“本帅不跟女人争,既然合谈,首先涉及的就是领地划分,这份地图就是本帅的要求。”
郑蘅探手接过图卷展开与裴兰观看,眉头微蹙道:“你要的太多了。”
“本帅打下的州城本就比你们南豫多,所以这些都是东谟的领地,无可非议。”王師自信满满的探手指着这些州城,挑衅道,“而且本帅还要单独接受北笱国君的受降,而你们必须退出河道关口,以河为界,互不干扰。”
裴兰看着王師欠扁的样子,眉眼不怒反笑应:“行啊,你要接受北笱国君的投降就去吧,不过既然是城池在谁之手就算谁的,我们这边也有一幅最新更正的图卷。”
说罢,奉平展开图卷于案桌。
王師不以为然的看向图卷,大部分州城都未变化,唯独某处变动,眉头一挑道:“可笑,亓山关附近州城分明在本帅之手,你们不可能拿下!”
话音未落,裴兰让奉安扔出五块令牌,顿时王師面色分外难堪。
“你看看,这是不是你安排守卫亓山关等州城的五位将军令牌?”
“既然如此,看来合谈就没必要了!”
王師何尝不知亓山关的重要,自然是不甘心,便要起身离亭。
裴兰不紧不慢的出声唤:“据我所知你们东谟现下占有的三十一处州城,其中有大半因管辖不当,正遭受北笱百姓的动乱抵抗,如果我们继续打下去,东谟内外交困,你可能连现在的地盘都守不住,到时回东谟何其狼狈啊。”
“好大的口气,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输给你们?”王師心间暗惊裴兰情报,更是气恼遭受挟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