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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像是被捅了个窟窿,瓢泼大雨冲刷着,清洗着,轰隆隆的雷声和哗啦啦的雨声在钢筋水泥里穿行环绕,将街上五颜六色的霓虹浸得入骨刺眼,让人看一眼都觉着疼。

红绿灯前,车堵得水泄不通,各种鸣笛声此起彼伏。

男人狠狠的砸了一下方向盘,抱着她就下了车。

手腕上缠着的绷带已经被浸透了,殷红的血不断的往外溢,宽大的西装外套将她裹得死死的,他就像抱着一只脆弱的小猫,腰弯一点,再弯一点,让她贴近一点,再近一点。

冰冷的雨水别沾染到她,将她唯一的体温带走。

不要啊……相宜,我还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做……什么都没有来得及说……二十多年了,我这二十多年都是为你而活,你把我一个人留在这人间,我要怎么办啊……疼不疼啊你!傻丫头……

医院的急诊室二十四小时忙碌,见到他这副模样闯进来,立刻推来了急救床。

值班的是个年轻医生,看了一眼顾相宜的情况,摸了摸她手腕的伤处,“9根屈肌腱、尺动脉、尺神经完全断离,马上送手术室,通知血库准备输血”

黎以州目送着一堆白衣护士将急救床推走了,自己被拦在了这边。

医生虽然动作快,但是冷静理智得很,“先生,她失血多长时间了?”

“从我发现到现在,大约有二十分钟了”

年轻医生点了点头,“你知道患者血型吗?等待检验结果需要时间,我们得快速补给血液”

黎以州尽力的让自己冷静,再冷静,“B型”

医生又点了点头,“好的,先生,您别着急,我们血库目前有些供血不足,如果可以的话,您联系一样血型相同的朋友过来,以免我们要到别的血库里调血,耽误抢救时间”

他七上八下,六神无主,拉住了刚准备离开的医生,声音都是颤抖的,“医生,她会……死吗?”

最后这两个字,都像是用了全部的力气来确认。

年轻的医生看了他一眼,“目前不好说,您去办理一下相关手续,等待手术结果,我们一定尽力”

外面的大雨还是一刻未停,医院手术室外的长廊,冰冷又厚重。

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干的地方,衣服上有些已经被殷红的血浸得透亮了。

怕弄脏医院的椅子,他就靠墙坐在了地上。

陆少爷看到了新闻,第一时间给他打了个电话,“州哥,你看见新闻了吗?顾相宜没事吧?”

黎以州煞白的脸,说话几乎都听不见声音,“相宜她……相宜她,自杀了”

对面的人突然没了声音,顿了很久,“你现在在哪儿?我马上过去”

司凛和陆知昂是二十分钟之后到的,远远的就看见他坐在墙角。

他们一个是他的高中同学和大学舍友,一个是在国外认识的朋友,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

黎以州啊,温文尔雅,稳重自信,很少疾言厉色,很少生气脸红,但就是透着一股沉着与不可抗的力量。现在呢,瘦骨嶙峋,两眼无神,不知所措,活生生的被折腾成了一个绝望无力的疯子。

他们走过去同他说话,他也没有搭理。

陆少爷说尽快让新闻下架,他也像是没有听到,只是静静的望着手术室门上手术中那个鲜红的字。

终于,医生出来了,黎以州立刻站起身迎了上去,“怎么样了?”

年轻的医生哽咽了一下,“情况有点复杂,现在血已经循环了三遍了,我们血库撑不住了,你们谁是B型血?”

“我就是”司凛道,年轻的医生点了点头,让他跟着护士去边上采血了。

这边刚走,里面又出来了一个医生,“直系家属在吗?”

黎以州三步并做两步走了上去,“我是……我是她哥哥……”

“哥哥不行,最好是父母,尽快通知到场,现在情况很危险,我们得下病危通知书了,你们也得做好心理准备,说不定……走不出手术了……”

男人腿当即就软了,陆少爷连忙扶住了他,只见他紧紧的抓住了医生胳膊,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祈求,“医生,我求你,真的求你,她大学才刚毕业,她才二十二岁,她……她还没有结过婚,她……”

年轻的医生捏了捏他颤抖的手,“你的心情我们非常能理解,尽快通知家属到场,我们尽力”

医生急匆匆的又了手术室,男人一个趔趄,往后退了几步,靠着墙,慢慢滑了下来,像一片轻飘飘的芦苇,他闭了闭眼睛,两行清泪顺着白皙憔悴的脸慢慢滑落。

陆少爷想说点什么,但还是顿了顿,什么都没有说。

黎以州哽咽了一下,喉结跟着上下滑动。

最后还是摸出了手机,拨通了号码,颤抖无力的叫了一声,“爸……”

我读过书,知晓这世上并无鬼神,但是现在,我愿长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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