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创?
不就是基础的舞蹈动作加上糊弄人的薄纱吗,哪有什么创新。
现下卫芸困得睁不开眼,懒得和皇后起争执,强打起精神道:“皇后娘娘此言何意?”
叶璇清摆弄着头上的凤钗,既不接话,也不打算就此放过。
卫芸知道,不说出个前因后果,她是甭想安心养病了。
卫芸长舒一口郁气,道:“臣妾幼时从师学舞,只是父亲嫌我愚笨,再大些便不再从师学习了。”
卫芸中规中矩地回答,让人挑不出毛病——至少自己挑不出毛病。
话落,叶璇清打量她一会儿,显然是抱有怀疑,但瞧着卫芸苍白无神的样子,纠结许久,俯身替她掖了掖被角。
“罢了,你好好休息,今日权当本宫没来过。”
说完拂袖而去,一气呵成,把床榻上准备起身行礼的卫芸整得一头雾水。
是在关心她吗?
卫芸被自己荒诞的想法逗乐了,皇后今日忙着宫斗明日忙着争宠,哪有心思理会她一个闲人。
今日上门,单纯是为了给卫芸一个下马威吧。
卫芸揉了揉酸痛的眼,没再多想,躺下继续睡了。
铁定是半夜闲逛染了风寒,这个一病倒,竟昏睡了三天。
太子前脚刚走,太子妃后脚就病倒了。太子府上下皆是被她吓得不轻,以为卫芸被阎王索命,全府上下无一不惶恐,甚至开始筹划卫芸的丧事。
“竹英!”
竹英脚步一顿,僵硬转过身,朝着来人欠身施礼:“见过姑姑。”
掌事姑姑拽过她的胳膊,将她带到一处隐蔽的地方,神神秘秘指了指紧闭房门的偏殿:“太子妃怎么样了?”
这些势利眼,三天两头打听太子妃近况,偏偏一个都不愿近身伺候。
“回姑姑,太子妃烧已经退了。”竹英麻木回话,正打算离开,胳膊上的力度忽然重了几分。
“我上次让你打听的事,你可探听到了?”
端盆的手抠着盆沿,竹英咬了咬牙,道:“姑姑,这件事还是下次再说吧,我还要赶去为太子妃擦洗身体。”
“你个死丫头!”姑姑拔高了音量,抬手掐住竹英的胳膊,“胆子肥了是不是,敢和我顶嘴,真以为有太子妃撑腰你就能挺起腰板了?”
从未痊愈的伤口再次被疼痛揭开,竹英吃痛,手上不慎卸力。
木盆应声坠地,飞溅的水花瞬间沾湿了衣袍。
“你个死丫头,别忘了是谁扶你上位,成为太子妃的贴身侍女。”姑姑冷哼,“现今让你帮忙找人都不肯,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竹英捂着针扎似的胳膊,低头望着脚底的流水,闷声道:“我什么都可以为姑姑做,但是让我做背叛太子妃的事……我做不到。”
“你——”姑姑气得脸一阵白一阵黑,颤抖的手指着竹英的鼻尖,“好,你可真是忠心,等着吧,我能把你送到太子妃身边,我就有能力把其他人送到皇后身边,到时候你就等着挨板子吧!”
姑姑放下狠话,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竹英凝视浸染鞋底的冷水,忽然笑出了声。
原来,没有太子妃,她一无所有。
再次打水回到偏殿,竹英意外发现门可罗雀的偏殿门口多了一人驻守。
“李大人?”
李恢因伤未跟随太子平叛,竹英是知晓的,却不知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前些时日的误会,二人都在尽力避嫌,如今却以类似的场景再相见,难免尴尬。
李恢颔首:“太子妃如何。”
“烧退了大半,只是时常梦魇,还经常说胡话。”忆起卫芸所说的胡话,竹英眉头微皱。
所谓看望,不过是看在太子的面子上,李恢本人对卫芸的病并不感冒。
毕竟他只是奉命保护太子妃,又不是帮忙治病,对此也帮不上什么忙。
李恢公事公办地说:“太医呢。”
“瞧过了,只说是心病。”
太子妃能有什么心病,太医不会是不想担责任,所以编瞎话骗她吧。
李恢了然,留下一句“照顾好太子妃”,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真是个怪人。
竹英嘀咕两句,继续例行公事,照顾生了病的太子妃。
擦洗、喂药、收拾房间,全程都是她一个人干。
旁人见怪不怪,时不时说几句风凉话,竹英也全当耳旁风,不放在心上。
她只认卫芸一个,旁人的是非对错与她无关。
忙完这一切,日头渐渐临近了晚膳时候。
太子府的开销大,吃穿用度如流水般往外散财。在太子妃开始查账后,用度明显紧缩,从前顿顿油水,如今却仅剩白花花的汤水和绿油油的青菜,府里的怨气日益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