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拐骗,洪宁立马派人将老驴从角落里揪出来,赶出义和寨。
可怜的老驴,酒还没醒,就被几人抬着扔下了山。
看笑话的同时,卫芸婉拒了洪宁为她准备的新衣——太丑,不想穿。
“小白云,这些年你在邶封过得好不好?那群人有没有欺负你?”
猴子不知从哪里得知了消息,连外衫都没穿戴好,光着脚冲入房间,抱着卫芸就不撒手了。
一连串的问题劈头盖脸地砸来,只恨不能把这几年的关心一股脑全倒在她面前。
“太子对我还行吧。”卫芸嚼着猴子为她准备的烤饼,味同嚼蜡,“就是宫里规矩太多,不如咱们义和寨来去自如。”
猴子笑嘻嘻地说道:“皇城那群人一个比一个会折腾,偏偏要我们老百姓守规矩,天下倒是没个说理的地方了。”
“那群人肯定亏待小白云了,你瞧,俺们小白云都瘦成竹竿了!”
老牛晚来一步,强行将猴子拽离卫芸身上,自顾自坐在卫芸身旁,心疼地望着她:“小白云,有委屈别憋着,有俺们在,俺们给你主持公道!”
望着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糙汉子,卫芸眨眨眼,欲言又止。
算了,还是别把他们掺和进来了。
卫芸道:“太子他们对我都很好,你们不用担心。”
“阿芸。”对比咋咋呼呼的两人,洪宁比他们冷静得多,“听说太子出了事,那你……”
“都是民间谣传。”卫芸赶忙打断他的话,毫不在意地说,“若是太子真出了事,我还能完好无损地出宫见你们吗?”
“……那就好。”
猴子又凑上来,缠着卫芸问这问那,说到兴头上,嘴上也没了把门,话题不知不觉绕到了前不久的劫粮的事上。
卫芸被果子噎了下,不敢置信地看向他:“你们劫了军粮?”
敢情太子信里所说的“劫匪”是你们?
老牛及时赶来,连吆喝带赶地把猴子拽出二里地,猴子这才反应过来说漏了嘴,急忙解释道:“那人一说,我们就都还回去了,人也放了。”
卫芸点点头,松了口气:“军粮还回去就好。不过你们怎么把那公子哥儿也放走了?”
“留着干嘛?你看得上?”一旁默不作声的洪宁冷不丁开口,眼中满是不屑,“病殃殃的,倒贴当我妹夫我都嫌晦气。”
卫芸熟练把玩着小刀,闻言失笑:“兄长可别拿我开玩笑了,这种冒冒失失的傻子,与其倒贴给我,倒不如一刀斩了省事。”
“妹妹说得极是,”洪宁顺手将她手中的小刀取走,抄于腰间,“兄长下次一定杀了他。”
唯一解闷的玩意儿被没收,卫芸不反抗,起身就要走。
洪宁立马急了,厉声喝住她:“做什么去!”
卫芸被吓了一激灵,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下山。”
“不行!”洪宁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卫芸自知他如此反应的缘由,又怕他一怒之下再犯糊涂,只得放软了语气,好声好气地解释道:“兄长,我来此地,不只是为了来看你。”
洪宁面色铁青:“皇帝派你来招安?”
招安?
卫芸后知后觉,连连否认:“我怎敢以百姓的性命换取朝廷利益?只是此行奉了密旨,不便多言,待事情解决后,我自会向兄长解释。”
洪宁想不通,有什么事是需要朝廷派女子以身犯险的。
难不成太子真出了事,朝廷把他的小妹赶出宫了?
洪宁忧虑万千,卫芸也知他所虑,拍拍腰间的佩刀,道:“兄长放心,我可以保护好自己。”
卫芸自幼跟着舅母在边疆生活,边疆战事频繁,附近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不得不想方设法保护自己。
习武便是一条不错的路子。
尤记得阿芸的生母样貌如出水芙蓉,温婉大方,拿起剑时全然不见素日温柔。
舞剑时,她是沙场凯旋的将士,凛冽的目光自信张扬。剑身钩织白芒,剑气迸发寒凉,使人心生胆寒,不战而退,拜倒于她的剑锋之下。
剑风斩碧水,霓裳勾断魂。
这是当年邶封对她最上佳的评价。
卫芸自幼跟着母亲学剑,舞学了她母亲的两三分,最不在意的剑术倒是突飞猛进。
称不上第一,但绝不在洪宁之下。
沉思片刻,洪宁忽得想起当年舅母临别时的遗言,叹了口气,摆手放人离开。
卫芸走后,老牛走过来,担忧道:“大哥,用不用我跟着——”
“不必,”洪宁淡然道,望向她的眼神却暴露了他不安的心思,“她又不是小孩儿,凡事都能自己做主了。”
我们要做的,就是站在她身后,无条件信任她,帮助她。
这是舅母的原话,是舅母没来得及跟卫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