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着头,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李贤昀自顾自地说:“谢贞、朱瑛,还是文随谦?”
李景凡好好不容易缓过劲,一听要换老师,迫不及待地说:“朱瑛!”
“好。”像小时候一样,李贤昀弯腰牵他的手,和声叮嘱道,“我临行前为你打点好,朱瑛虽然经验不足,但胜在踏实认真,当你的老师未尝不可。”
李景凡才没考虑那么多,他所认识的人屈指可数,朱瑛是唯一一个让他觉得有曾经太子妃影子的人,所以李景凡才会本能地依赖朱瑛,信任朱瑛。
刚打开门,院落中意外的人影让二人同时一愣。
“我正要去皇后宫中寻你,没想到是和皇兄在一起。”
李贤昀风轻云淡地扫了眼李朝昱,不动声色地将李景凡护在身后:“碰巧路过罢了。”
“哈哈,皇兄路过的可真是时候。”话说着,锐利的目光却落在他身后的李景凡身上。
依他的情况来看,十有八九是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景凡,你先回宫用膳。”李贤昀安抚了李景凡的情绪,突然对着空旷的院落喊道,“李恢,护送小王爷回宫。”
李朝昱一惊,猛地回头,不知何时,门外多出了李恢的身影。
同样吃惊的还有李景凡。来时明明只有李贤昀一人,李恢又是何时驻守在门外的?
被李恢带走的前一刻,李景凡不死心地朝门内看了一眼。
门内,李贤昀和李朝昱四目相对,一个波澜不惊,一个玩世不恭。
“李朝昱,雍州城……是你的封地。”
“是。”
“为何坐视不理?”
闻言,李朝昱笑笑,而后从宽大的袖袍重抽出匕首,一步又一步,眸中的杀意远比匕首更为锐利:“因为我从不屑于那方弹丸小地,我意在天下。”
烈日炙烤着大地,东宫却如同阳光照不到的冰窟一隅,寒冷刺骨。
脖颈间凉意更甚,李贤昀偏了偏头:“父皇重病缠身,怕是时日无多了,你若是想留下弑兄的恶名,现在便动手吧。”
李景凡讥讽道:“皇兄,这个玩笑可不好笑。”
“哦,是吗?”李贤昀失笑,“倘若我若死在你手里,你岂不是能尽早如愿?”
李景凡握紧了匕首:“如什么愿?”
李贤昀望着他,冷漠地吐出五个字:“虎符在我手上。”
御林军、锦衣卫的兵权都紧握在李贤昀手中,即使李贤昀死了,没有另一半虎符,谁都别想操控御林军和锦衣卫。
李朝昱咬牙切齿:“难怪,难怪……原来你们父子二人一唱一和,就是为了引我入局。”
“正如你所见,天下就站在你面前,”李贤昀张开双臂,笑得肆意,“你尽管来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