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二小姐亦抬高声音
“不知姑娘可曾听过鬼面书生?”
“未曾。”
那人似乎叹气,原本清丽的语调似乎蒙了一层阴翳:“浮陵一笑三春尽,鬼面才哭万艳消!这鬼面书生比那浮陵郎更奇绝淫绝狠绝,自从来了安阳城,听说略有姿色的女子必遭其摧残,不仅如此,若有人提及鬼字,入其耳中只待三更必来相会,所见之人无一存活。因他自己面部残缺,便也要将死人双目剜去,两颊割去,这难道还不够让人恐惧吗?”
“确实。”
得到认同,对方叹气更甚:“唉!只恨那今虚子文笔虽好,却眼光太差,鬼面书生此人竟不在其笔下占得一二字,若他肯细写,天下人尽闻鬼面书生之名,个个噤声,恐怕死于口祸者又能少上一些!”
“原来如此。”二小姐点头,颇为好奇:“既然那个字是禁忌,公子为何不忌讳?三番五次提及,莫非公子不怕么?还是说——”
“公子就是鬼面书生本人?”
楼下众人本就因为这番交谈早已止声,此刻更是齐刷刷抬头,望着那间窗门紧闭的房间。
静默一瞬,房内再次响起笑声,只是声音低哑:“姑娘若好奇,不如来在下房中一叙,尽可解惑。”
“好呀。”
“甚么鬼面书生,也值得今虚子动笔?今天让某来教教你规矩!”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未待众人分辨,一道残影已如鹰隼般直射而起,冲至二楼破窗而入,正是那名公子所在房间。
这一变故看得春牛措手不及,抬脚就要去楼上,被一旁伙计拦住,也有好心的食客劝说:“店家莫去!他二人必有争斗,损坏桌椅事小,若被误伤就事大了。”
还有人在旁点评:“不说楼上公子,只刚才上去的这位,轻功实在了得,可有人认出是哪位好汉了?”
春牛扫了一眼,那人速度太快,竟无一人看清其容貌,不过他粗略记得每人座位,如今少的正是之前被喻浮陵说中了今虚子之毒的汉子。
春牛记得他身着褐色粗布短打,长得五大三粗甚是魁梧,一看就是个行脚汉子,实在难以想象竟会有如此精绝的轻功,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砰!”
“邪魔外道,花里胡哨!”
“让老子来摘下你的面纱!”
“贼子竟敢伤我!”
楼上乒乓作响,桌椅相砸,十分吵闹,却只有大汉一人声音传出,那公子似乎也说了什么,惹来汉子怒喝一声,而后屋内竟没了动静。
众人好奇,却奈何窗户早在汉子进屋的一瞬就被关上,不能窥见分毫。
有人心痒难耐,有人却漠不关心,春牛他娘春桃的供桌旁,一个少年正狼吞虎咽,彷佛生来就没吃饱过一样,和尚在他对面,拿着一个馒头细细咀嚼,宛如在品无上美味。
方明伸手夹起盘中最后一片肉,还未放入嘴中,楼上窗户再次被打开,一个黑色的东西被扔了下来,正巧砸在他们桌上,溅起一片菜汁汤汁,连肉上也沾了几滴红色。
旁桌人定睛一看,竟然是一颗圆滚滚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