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弥漫着雾气,一道闪电划破夜空,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雨水一滴滴落在地上,很快形成雨幕,浸透洛阳城。
一个身穿浅色裙襦,梳着双丫髻的侍女端着一碗药穿过长廊,径直走进一座院落,院落里开着粉色的牡丹花,一株掩盖半个夜色中弥漫着雾气,一道闪电划破夜空,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雨水一滴滴落在地上,很快形成雨幕,浸透洛阳城。
一个身穿浅色裙襦,梳着双丫髻的侍女端着一碗药穿过长廊,径直走进一座院落,院落里开着粉色的牡丹花,一株掩盖半个卧房的银杏树,树下有一个秋千架,还有一个简单的池塘,几只锦鲤游来游去。
雨水敲打着窗棂,啪啪啪作响。房间里传来一阵阵短暂而又局促的咳嗽声。侍女推开房门走进房间,长孙夫人斜依在床上不停的咳嗽,整个人瑟瑟颤抖。长孙子衿从侍女手中接过药碗。
侍女忧心忡忡看一眼长孙子衿:“小姐,夫人的药已经没了。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长孙子衿看着手中的药碗,目光转向床上的长孙夫人:“哥哥去找二哥了,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
侍女看着长孙子衿欲言又止,长孙子衿端着药碗走向长孙夫人:“我和哥哥一定会想办法医治阿娘。”
侍女看着长孙子衿瘦弱的背影,叹一口气,转身走出房间。
长孙子衿小心翼翼走到长孙夫人的面前,轻轻唤一声:“阿娘,喝药了。”
长孙夫人缓缓睁开眼睛,在长孙子衿的搀扶下挣扎着坐起身,接过长孙子衿手中的药碗正要喝,突然胸口一闷,一口血涌上来直接喷洒在药碗上。长孙夫人顿感无力的昏倒在床上,药碗掉落在地碎成片。
长孙子衿惊恐的拉住长孙夫人的手,大声呼唤:“阿娘!”长孙子衿使劲摇晃着长孙夫人,见她毫无动静,颤抖着手去探长孙夫人的鼻息,微弱的鼻息让长孙子衿惊惧的心稍稍安稳一些。
长孙子衿握着长孙夫人的手,含着泪:“阿娘,我一定会救你!你一定会没事的!你等着我。”
长孙子衿小心翼翼为长孙夫人盖好被子,看着长孙夫人苍白的面孔,她毅然转身走出房间。
长孙家族在洛阳是名门望族,府邸中院落套着院落,错综复杂且有序。长孙子衿穿过鹅卵石小径,走过游廊,转进一个二进出的院落。远远看到大厅里灯火通明,长孙子衿加快了脚步。
大厅内,长孙安业略有几分醉意,眼神迷离,他翘着腿,右手拨动着桌上的茶盏,不屑的瞥一眼长孙无忌。
长孙安业从心里厌弃长孙无忌,自从他的母亲离世后,长孙晟便迎娶了高氏,这个女人占据了父亲所有的爱,那种从未在自己母亲身上所展现的爱意都被高氏夺走了。长孙无忌和长孙子衿的出生又夺走了父亲所有的爱,长孙安业每日看着长孙无忌、长孙子衿,他无数次幻想没有弟弟妹妹该是多么惬意的事情。如今,长孙晟离世,长孙高氏卧病不起,他成为长孙家最有话语权的人,看着长孙无忌哀求自己,莫名的痛快。
长孙无忌跪在长孙安业的面前,低垂着头脸上挂着几分倔强。“请你救救我阿娘。”长孙无忌忍气吞声哀求道。
长孙安业冷漠的看长孙无忌一眼:“父亲过世之后,家里哪还有钱?再说你阿娘的病就是华佗在世也无望,别心存侥幸了。”
长孙无忌攥紧拳头,强忍着不满又缓缓松开:“如果是因为钱,我答应你,现在花的一分一厘,以后都加倍还你。”
长孙安业挑挑眉鄙夷的看他一眼:“就凭你?!”
长孙安业不屑的笑笑,起身往外走。长孙无忌不甘心的站起身试图阻拦长孙安业:“求你求我阿娘。”
长孙安业一把推开长孙无忌,冷冷得说道:“走开!”
长孙无忌强忍着心中怒火看着长孙安业的背影,紧跟着他走出大厅。
长孙子衿走过鹅卵石小径,拐进一条长廊,远远看到长孙安业和长孙无忌走出大厅。长孙无忌一把扯住长孙安业:“我阿娘的病不能再耽搁了,求你了。无论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长孙安业冷漠的甩开长孙无忌,一脸嫌弃:“你有完没完?我告诉你没钱医治!你趁早死了这份心!”
长孙子衿看着眼前一幕,冲到长孙安业的面前,任由雨水淋湿全身。长孙安业看着长孙子衿倔强的眼神,冷哼一声,继续往前走,丝毫不理会长孙子衿。
长孙子衿看着一脸冷漠的长孙安业擦身而过,一字一句的说:“救我阿娘!”
长孙安业冷哼一声,径直离开,根本没有将长孙子衿放在眼里。
“你若不救我阿娘,我就把你在父亲守孝期间在外饮酒作乐,夜夜不归的事情告诉三叔,告诉所有族人!”
长孙子衿的话戳在长孙安业的心头。这些年,他努力在族人面前营造孝子贤孙的形象,为得就是得到族人们的认可与赞赏。他多年的努力岂能毁在长孙子衿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