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统承嗣之人,尔何敢如此。”光禄丞尚原忍无可忍,直指何沧。
“我来告诉你我为何敢。”何沧话音刚落,一道寒光从他手中挥出。
尚原血溅三尺,倒地之时尤不敢相信自己在大殿之上被杀。
将滴血的剑尖在尚原的朝服上蹭了蹭,勾起一边唇瓣,目光扫过一众官员,似是再说还有谁不服大可现下站出来。
“带兵入朝着,等同谋逆,当诛。杀朝廷命官者,屠满门。何沧,你可认罪?”大殿末尾走出一人,正是侍御史隆朗。他官职低位,今日乃大朝会才得以入殿。
何沧缓缓踱步过去,姿态之娴雅如同在自家后院散步。
隆朗见何沧提剑而来丝毫不惧,挺起胸膛怒视过去,他作为侍御史本就有纠察百官,上报之职。
嘴角噙着嗜血的笑容,就在何沧举剑要刺向隆朗之时,一道人影从对向冲来,直扑何沧手中的剑。
何沧是从边镇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武将,临危应变比一般人强,反手就将扑过来的人送入剑尖。
事出突然,在众人看清倒下的是左中郎王英之时,他已气绝。
隆朗没想到何沧如此猖狂,一再当殿杀害朝廷命官,正待开口,却被何沧一剑刺入胸口。
“那么现在,还有谁有话要说?”这次何沧没有擦剑,而是等着看是否还有人要撞上来。
大殿之上只有何沧靴子踩踏行走的声音,他从后往前,一步步朝着御阶下行走。到了御阶下才停下来,转身望向眼前的众臣。
那些以往趾高气昂的士大夫们畏惧他手中的剑,他的军队,一个个隐忍不敢吭声的模样取悦了他。
“何校尉,帝王乃国家之根本,废立之事不能轻易而为。且陛下行为未失,若行废立,恐怕众州难服,还望从长计议。”刘熙见再不开口何沧便要一人定论,出言劝道。
何沧骤然而至,京城因前次平叛之事军队损失惨重,又有骠骑将军领兵平叛,京城军力空虚。何沧又如此强硬,现下最要紧的不是与其争论,而是拖延时日。
待何沧带兵入京消息传至各州,到时他仍一意孤行恐怕就要面对众州牧之责,大冀百万之军,区区二十万里州军让他们有来无回。
何沧朝刘熙龇牙一笑,转身往御阶上走了两梯,才在众臣悚然的目光下转回来面向大殿。“陛下秉性懦软,且生母有迫害太后之嫌,不当君位,废帝为怀宁王,与太后同迁夕云宫。云中王聪慧灵巧,帝王之才,即可继位新君。”
永平三年十一月,大冀二十一州收到京城圣旨,新皇登基。
永平三年十二月,新帝拜何沧为大司马大将军,加封里阳侯,统领大冀军政,待新帝成年之后再论归政。
并改国号为兴嘉,永平四年元月,即为兴嘉初年。
远在京城东南侧千里之外的阗州一派祥和,不受京城波诡云谲的影响,便是州牧府例行议会上,众人也不过就圣旨的突然而至及废立之速之简而感慨。
众人,包括谢瑶在内对于京城皇位的更替并无过多关注,阗州新政已遍布全州,现已施行一季,如今各处收集起的信息已汇总,当下的议会便是商讨进一步执行方案。
“五条政令里四条执行的都算不错,只是百姓中愿意去艺所的人不多,便是放宽了年龄限制,几个县乡加起来入艺所的人数也不足。”相鸣管着民户这片,这次新政令的推广及普及也由他负责。
“和预想的差不多,现下百姓还不知艺所的好处,又有学堂在前,一开始去的人定然少些,继续留意这块。”阗州离繁华的京都地区还有很大差距,且土地总有领完的一日,但百工的艺人还需很多。
当初制定这条政令的时候也预想过效果,在此条政令上谢瑶给了相鸣一定的调整权力,放宽进入艺所百姓的年限他也和她报备过。
至于结果如何,增设艺所的新政才执行一季,尚不足以让所有百姓认同,她可以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