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骋才明白陆甘棠根本没有沉溺于性·欲,也没有陷在信息素里无法自拔,她甚至没有失控,靠着他的给的疼痛一次次在边缘挣扎清醒过来,就像是在与什么东西对抗,眼里都是胜负欲,同样也激起了他的好胜心。
她在利用他给予自己疼痛和清醒,一个Omega对自己这般狠,邵骋在这次博弈中再次感觉到了自己的被动。
他不能再这样被牵着鼻子走,他不是谁的工具,比起被圈养用于泄欲的狗,他要靠自己获得自由。
一定要离开——不管是回到过去还是往上爬,总之他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发疯的Omega,要挣脱项圈目前在邵骋看来似乎只剩两条路。
军·队是一个好地方,陆家的手再长,也不能在这里一手遮天。陆甘棠把他放在这里当做给他的甜枣,那他就得打翻她的算盘,不能浪费她的“良苦用心”。
......
秦江听着头顶的人不说话,说了两句“算了,睡吧,指不定今晚又要半夜起”,替邵骋把话题翻过去了。
这里没有人比秦江更能猜出邵骋那晚是去见的谁,他那天晚上回来的时候也是秦江第一个和他碰头的,当闻到邵骋身上淡淡甘棠花香的下一秒,秦江的脑海几乎是立刻浮现出一个人名字。
这对于同为纯种出身的秦江来说实在太好猜了,他们纯种对彼此的信息素有基本认知,这是出于同一种利益下的相互了解,更遑论那一位甚至就是以自己的信息素命名,那样芳冽的味道就和她的人一样好认,萦绕在邵骋身上仿佛是一种占有。
那两天里邵骋和陆甘棠发生了什么事并不难猜,秦江只是觉得诧异,他们看起来并不相爱,却打破了纯种的规则结合,这对于他们来说简直闻所未闻。
半夜,楼下拉了警哨,床上熟睡的Alpha几乎是麻木地同时睁眼。
五分钟内他们全体在空地集合,韩东林鹰目一扫自己的队伍,扬声命令:“整理着装,一分钟!”
队伍里有人迅速开始整理。今晚气温负十三度,这群Alpha仅穿着作训服就出来了,动作稍大一点的人都能看见空气中冒着的白气。
邵骋脸上看不出一丝疲态,韩东林昨晚才给他加餐,时隔三个小时见他又好像什么事都没有。韩东林从左逡巡到右,目光蕴含力度,站定后开始让他们准备热身:“操场,五公里——开始!”
邵骋呼出一口白气,准备调整呼吸,转身的刹那他的余光扫到眺望塔,最顶端处亮着灯,与往日不一样。
...
陆勉站在眺望台上往下看,他身边的Alpha穿着部队常服,肩膀上顶着鹰章和两颗星,年纪看着和陆勉差不多大,模样倒是比陆勉粗糙沧桑许多。
陆勉接过了军·官给的望远镜,一只手还插在大衣口袋里,和这里的环境一比陆勉从气质上说倒是更像生意人:“哪个是你小儿子?”
刘岑抱着胳膊往下看,蚁一点大的人原本该看不清,但刘岑还是一眼就看见了自己儿子,扬扬下巴:“第三排第二个。”
陆勉生意做久了,视力不如他,端起望远镜扫过去韩东林的队伍,找到了刘岑的儿子。
这时候他们跑完了热身,到了准备好的靶前。深夜能见度低,还有雾,他们要在这样的条件下击靶,这也是特训营最常作的针对训练之一。
刘岑专注地看着地上众人的发挥,轮到他儿子,十发过后军官报靶,刘岑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五分钟后轮到邵骋,韩东林看着他:“卧倒!”
邵骋利落趴卧,Z10架在手里顶着肩膀,这款作训用步·枪他摸过很多次。邵骋调整呼吸,利落的十发子弹似划破长夜。
韩东林听着报靶声,没任何表示,示意邵骋往后。这是目前最高环数,后面的Alpha闻言都来了压力。
陆勉看着这一幕,也听到了报靶员的声音,身旁的刘岑说:“听说今年进来好几只不错的狼崽子,正好。”刘岑见陆勉把望远镜放下,对身边的训练员说:“让他们去越野场,然后下水,我倒要看看这一个多月够他们长多少真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