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沈胭盯着这张请帖,烫金的表皮,肮脏的内里,和江千陵一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也正如沈家,表面上是堂堂户部尚书,二品大员的府邸,实际上明眼人都知道,沈永年是名副其实的草包,才华不足一斗,且不思实干。

多年来,沈永年没有嫡子,只有一个嫡女和其他几个庶出子女,即便他汲汲营营,沈家的未来也还是未知数。

沈胭早对江千陵的霸道有所体会,猜到他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却也对沈永年的嘴脸愈发厌恶起来。

三月十五,宏福寺庙会。

大昭广兴庙会,上至京都下至偏远郊区,每逢初一十五,庙会应时而开。最初庙会只为娱神,又因人潮汹涌,商贩众多,逐渐发展成货物种类繁多的市集。

这天一早,宏福寺两边的街道就热闹起来。

有小贩在售卖一些小玩意,风筝、泥人、糖画、钗环,也有傀儡戏和杂耍,最多的还是各类茶点,馄饨、豌豆黄、卤煮、炸豆腐,香味从街头飘到巷尾。

在一片人间烟火声中,高官勋贵们的家眷从专用官道排着队进入了宏福寺。

来往祈福上香的人络绎不绝,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檀香味道。寺内香烟袅袅,恍若炊烟。

一片竹林之中,沈胭一袭月青色宽袖襦裙,和一僧人相对而坐。腰间一条绣兰花如意腰带,勾勒出曼妙身形。

而僧人穿着素色圆领方袍,慈眉善目,看起来是最寻常的老人家,但眼中睿智的光却显示出他的不凡。若是有人路过,怕是会惊呼一声法华大师。

棋盘上黑白双方皆是布局巧妙,每一步都是充满智慧的精心谋算,棋局进行到这一步已经是扑朔迷离,沈胭执的黑棋几乎被逼到死路。

终于,沈胭嫩白的手指将棋子放在棋盘一角,法华大师的眸光微动,欣然开口,“施主另辟蹊径,实属巧思,这局棋,是为和棋。”

沈胭牵起嘴角,上一世她被关在房间不得外出许久,整天闷在房间里,连曾经最讨厌的棋谱她也都背熟了。渐渐地,下棋竟也有模有样。

“大师过谦了,是大师有意教导。大师曾连败诸国,我输给大师不冤。”

下棋可观人,法华大师端详着面前的沈胭,心下叹息,难得棋逢对手,法华大师多说了几句,“施主天资聪颖,往往能够随机应变,我观施主气度自若,成竹在胸,想来定会否极泰来。”

沈胭面上的笑意真实了一些,带着一往无前的笃定,“那便借大师吉言,称不上是成竹在胸,只不过有一腔孤勇罢了。”

她拾起一颗黑子,轻敲在棋盘,带起一声利落的脆响,面上竟有肃杀之色,“惟愿侥幸胜天半子。”

丫鬟杏柳迷茫地看看主子,又看看这个其貌不扬的和尚,不懂主子为什么忽然跑到这里来下棋。

还有这对话怎么听得怪怪的,像是在说棋,又像是在说些别的东西。

正迷糊间,却见沈胭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在和这和尚告别,杏柳恭顺地跟在主子身后。

嫩绿的竹叶沙沙作响,春日的风微凉,乱了沈胭鬓边的碎发。沈胭却无意理会,莲步款款,转身离开。刚出竹林,不远处似有人经过,沈胭神色不动,恍若未知。

而竹林里,法华大师身边的小沙弥迷茫地看了看师父,声音疑惑不解,“师父怎么今日竟话多了起来。”

“我佛慈悲”,法华叹息一声,没有多言。这位女施主看起来年纪尚轻,但似乎经历了很多苦难,又有绝处逢生的面相。

又见太子崔衍已在对面落座,法华大师压下心中所思,专心应对起棋局来。

许久,法华大师放下棋子,“太子心不静。”

棋局紊乱,恰如崔衍波动的内心。沈胭和法华对弈,崔衍在暗中早已观察许久。

女子下棋时微微低着头,纤长的睫毛微垂,脸颊白皙精致,唇瓣丰盈,雪峰微微隆起,腰间束带掐出一把不盈一握的纤腰,极尽妖娆妩媚。崔衍的心,忽地动了一下。

慧竹斋。

沈胭应约来到江千陵所说的阁楼。江千陵虽然凶名在外,但也没人质疑过他的美色。

今日他的抹额上点缀着一颗红宝石,鲜红的颜色垂在额间,衬得他眉眼愈发妖艳,又透出些刺骨的冰冷。

清风阵阵,环境清幽,隐约听见僧人诵经的声音。所见所闻,都是高雅之物,谁能想到,里面的人是要做什么龌龊之事呢?

江千陵目光露骨地打量着沈胭,不像是在看人,倒像是在看着唾手可得的猎物。

身边的侍从恭敬地递上茶水,江千陵漫不经心地接过,视线在沈胭身上打转,显而易见,他对沈胭还算满意。

沈胭强迫自己忽视这令人作呕的视线,心平气静地坐在缠枝花纹交椅上。

半晌,江千陵慢吞吞地放下茶杯,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做我的妾室,三日之后迎你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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