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在哈日查盖的胸膛上,她能听到“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不确定到底是他的,还是自己的。
她觉得大概率是自己的,为即将到来的猎物,也为这自由的生活。
这种常年生活在草原上泛滥成灾的动物,除了它们极强的繁殖能力外,当然也少不了独有的自保能力。
野兔察觉到危险来临,后腿用力一蹬,眨眼间便落到了两三米外,吉雅扑了个空,又站起来去追。
苏日娜兴奋地大叫,指挥弟弟:“额尔德木图,你去那边堵住它。”
哈日查盖掉转马头,继续朝着野兔逃离的方向追过去。
眼看离目标越来越近,顾如意感觉心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她全然忘却了早起时的尴尬,也同样忘记害怕,小声催促着:“哈日查盖,快,快,再快点!”
之前萦绕在身边的抑郁感一扫而空,此刻的她多了几分孩子气,变得更加明媚鲜活。
“抓紧了。”哈日查盖一甩缰绳,身下的巴日思立即提速。
与此同时,吉雅从另一个方向逼近。
猎物近在咫尺。
这种情况任谁看了肯定都会觉得势在必得,结果就看到那只已经被逼到绝路的野兔,全力向前一跃,然后一头扎进洞穴,消失不见了。
事发突然,巴日思的前蹄已经抬起来了,哈日查盖再勒马也来不及了,尽管它自己有意识的避让,但右前蹄还是有大半部分踩到了洞口上,马身朝侧面倒去。
顾如意刚要对擦肩而过的猎物感到惋惜,身体突然不受控制飞了出去,地面犹如慢镜头般不断放大。
那一瞬间显得那么快,又那么慢,闹钟一片混沌,她甚至连叫喊都忘记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落地前闭上眼睛。
混乱中,她感觉似乎有人抱住了自己。
耳边传来一声闷响,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顾如意缓了口气,胸口剧烈起伏,她睁开眼睛,望着头顶澄澈的蓝天,耳中嗡嗡作响,半晌没反应过来自己究竟身在何处。
那边,苏日娜姐弟俩又发现了一只兔子冒头,刚要叫人,回头就看见远处人仰马翻,这场景她实在太熟悉了,赶紧招呼额尔德木图一起驱马跑过去。
“安达!如意姐!怎么样?你们没事吧!?”
苏日娜甚至等不及马停稳,直接翻身从马背上跃下,扑跪到两人身旁:“没事吧?摔到哪里了,有没有觉得身上哪疼?”
姐弟俩分头合作,她来看人,额尔德木图则是到旁边查看巴日思的情况。
听到耳边焦急的呼喊,顾如意四散的灵魂总算勉强聚拢,她偏过头,看向苏日娜。
“如意姐?”苏日娜试探着喊了声,像是怕吓到她似的。
顾如意感觉胸口像堵了块大石头,喉咙里发紧,薄唇开开合合,几次才后才成功发出声音:“我没事。”
“我拉你起来。”苏日娜伸出手,偏头看向她身后的位置:“安达,你呢?你感觉怎么样?”
听到苏日娜的话,顾如意后知后觉地转头往身后看,刚好对上哈日查盖的眼睛,黄褐色的瞳孔里倒映出她的身影。
“对...对不起。”她猛然回神,一骨碌翻身跪坐在地,想要碰他,手伸到半路又不敢,只能恍然无措地徘徊在半空中发抖,再开口时更是急出了哭腔:“你...你...没事吧,对不起...我......”
见她慌到连话都说不清楚,哈日查盖干脆出声打断:“我没事。”
他抬起右胳膊,跟她说:“麻烦拉我一把。”
“哦,哦。”
顾如意连连点头,双手握住他的小臂,哈日查盖借势坐起来。
苏日娜是摔过的,第一时间问他:“左胳膊呢,怎么样?”
顾如意也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看。
为了证明话里的真实性,哈日查盖用右手按住左肩,当着两人的面活动了几下左胳膊,两人齐齐松了口气。
活在草原上的人,两三岁就开始学骑马,谁还没摔过了,不过也幸好这处雪地没被涉足过,所以比较松散,刚好化解了他们摔下来时的力道。
“吓死我了。”苏日娜忍不住吐槽:“那你干嘛在地上躺半天,我还以为你也摔断了胳膊呢。”
哈日查盖没动,是因为他顾虑到顾如意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怕她吓坏,想给她时间让她自己缓缓,于是也就没出声提醒。
但他并未解释,单手撑地站起来,朝两人伸出手:“地上凉,快起来。”
苏日娜拉着他的手站起来,反观顾如意却没搭手,而是靠自己笨拙地在地上折腾了半圈才起身。
哈日查盖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他笑了笑,无所谓地垂下胳膊,说:“我过去看看巴日思。”
另一边,巴日思在额尔德木图的帮助下重新站了起来,他正弯腰检查它的状态。
哈日查盖走过去,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