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彦绰等他们从余光所能及的地方消失,他也没有从刚刚的声音反应回来。
-“你是真不识抬举,跟那个小贱人一样,我看见你就想一脚给你踢下楼去!”
-“登哥,这犯法……”
-铁板凳和地板间“吱呀吱呀”的刺耳声在黑暗的环境中脱颖而出,棉质布料与板凳摩擦声逐渐减小,好像是板凳上的人站了起来。
-刮来了一阵细微的风。
-“哎哟!登哥这是干嘛呀——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诶,登哥你踢他呀,你踢我干嘛。”
-“我用得着你提醒!”原本应该疑问结束的话,最后却提高了声响,紧接着是脚侧踢在胖子的肚子上,较为软绵的声音,“我用得着你提醒吗!我还用你提醒!我要你提醒吗!我要要你提醒!我刚就把人给踢下去了。”
-每一句“提醒”邓刃都给他了回答。
-“哎哟!嘶——别打了登哥!啊——王集垠怎么不劝下登哥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我劝有用吗,我倒是想劝呢,我也才被登哥打啊!再说,我被打的时候你劝过登哥没。”
-“登哥,你倒是教训下他呀,光把力气花我俩身上了。”
-“妈的,你俩要不欠,我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吗?”
-“所以你们怎么大费周章把我搞这来,就为了给我听这出?”声音透过骨骼传入耳朵,磁性以及许久没说话的沙哑。
-“……”
-“……”
-“……”
-静止了没一会,站在中间的人拖鞋与地板“啪嗒啪嗒”的声音越来越近,随后……
“林彦绰,金老师让你去办公室。”
现实与回忆相交,林彦绰回过神,刚刚在后门的声音已经消失,人也不见。
“你进门不喊报告啊?”金华福开玩笑地看着刚跨进门没几步的林彦绰,见面前这个男孩顿了下准备出门,“没事,就我一个老师,过来吧。”
林彦绰顺着金华福的意走到他身侧。
“你这几天情绪都有点不对劲啊,不是往教室外看,就是睡觉的,你是发生了什么不可言说的事吗?”
金华福是林彦绰的政治老师,也是班主任,所以管得也比其他老师多些,不仅要关心学生心理健康,还要在此基础上提升成绩。
“你都说不可言说了,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面前的这个男孩是真的想不通金华福的逻辑,看着他年纪大的份上,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老师知道你物化生成绩好,老师也知道你下周分班不出意外肯定是要去选理科的,虽然以后可能见不到了,但老师总归也得了解下基本情况吧?”
A中学校在省内高中届是数一数二的,每年省内状元基本都被A中给包了,录取分自然也会收得高很多。
所以大多学生已经在入校就想好了将来文理分科的事,所以高一开学两个月就分班已经成为了该校的一大特色。
曾经有些“不知死活”的学校想要去借鉴这一特色,结果却是给自己挖了个坑往下跳。
“反正下周就分班了,我觉得也没必要了解了吧?”
金华福被他的反问愣了下。
确实说得满有道理的。
“行吧,你有事一定要跟我说哈,憋在心里不舒服,说不定老师能帮忙点一下。”
“嗯。”
金华福挥了挥手,示意再见的意思。
还没做完,刚还站在旁边的男孩,现在已经将办公室门给关住了。
“现在的孩子,真的是……诶——”
桌底下有只手,手指甲还异常的长,只漏出了半个手掌大小。
办公桌下边是镂空的,金华福的正是看不惯这一点,所以在桌上放了张超大桌布,桌布延长下来,只剩了大概十公分的高度。
金华福被那双白手吓了一跳,迅速的站起身,从角落拿出个扫把,准备往周围呼救,才发现整个办公室就他一个人。
那只手逐渐抬高,桌布被抬上了点,头发也漏了出来半截,从金华福的视角看,就像是一个面对着他的女鬼正准备爬出来索他的命。
“老师……”桌底下传来挑逗的声音,“你拿扫把干嘛,扫地吗?”
“……”
金华福看着眼前这个披头散发的“女鬼”松了下肩膀,随后眼神犀利地将扫把拿在一手里指着桌底。
“你!给我出来,搁这里干什么!”金华福被吓到不轻,所以吼了几声情有可原,后察觉到,语气变得亲切了点,“你哪个班的学生啊?
桌底下的女生彻底的从桌底爬出来,站在金华福手里的扫把指着的地方,随后用手指理了理头发。
金华福注意到扫把,便将扫把放回到了角落,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两只手捏住衣角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