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了口气。
来之前他好说歹说,最后答应让她断后,去监视后续部队有没有士兵掉队,才终于拦住了许滢,没让她跟着他来。
潘甲的事,还是别让她知道吧。
“报!”士兵飞奔而来,“大将军,军师,前方发现了公子郊师的军队!”
“知道了,”孙伯灵问田忌,“军旗备好了吗?”
“都按军师的计策,备好了。”
孙伯灵点点头,坐回了马车中。
站在战车上的公子郊师没见到潘甲带领的魏国军队,却突见田忌率领着大军浩浩荡荡地前来,不由得一惊:“站住!我是先王嫡亲的儿子,谁敢上前?”
田忌冷笑了一声,命令军队停下:“公子,你放心,我们今日不是来跟你交战的。我就在这,不上前,也不让我的军队进攻,只要公子和你的军队听我说句话就行,说完之后,我和我的这些士兵们,便任由你处置。”
公子郊师哼了一声:“好,你说,我倒要看看你能耍什么花招。”
田忌正对着公子郊师的军队喊道:“齐国的兄弟们,你们跟随的这位公子郊师,是背叛齐国、追随魏国的人,他意图借魏国的力量,扶持他篡夺王位,不信你们看看,在你们之前来的先头部队,扛的是魏国的旗!”说着,他拿过方才缴获来的魏国军旗,插在地上。
“兄长!”田忌身后的军队里突然有一名士兵对着公子郊师的军队喊道,“你看看我,我是小弟,是你从小带大的小弟啊!”
一瞬间,叫喊声此起彼伏地从田忌身后的士兵中传出。
“侄儿!叔父在这儿!”
“二舅,是我啊!”
“幺儿!你看看爹爹!”
公子郊师身后,一名领头的卒长突然骂了一声。
“妈的,本以为等公子郊师事成之后我们就能享福了,没想到他是个勾结魏狗的叛徒,还想让我们残杀自己的家人!兄弟们,跟我上!”
士兵们蜂拥而上,将公子郊师围在了中间。公子郊师身边的侍卫赶紧拿起剑,一时间僵持不下。
公子郊师全身发抖,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我是先王嫡亲的儿子,你们敢杀我,一个也活不了!”
“兄弟们!”田忌再一次开口了,“不必为了这种烂污东西赔上自己的性命,把他交给我带回去处置便是。你们只要愿意,都可以来做我的士兵,跟你们的家人团聚,我也不会亏待你们的。”
士兵们再次一哄而上,打倒了侍卫,将公子郊师擒住,送到了田忌的面前。
数日后的夜晚,将军府中。
“军师。”愁眉不展的田忌走进孙伯灵的房间。
“大将军,怎么了?”
“这个潘甲可真难对付,回来的路上我派了好几个人看着他不让他寻短见,每天还得派人去把饭给他硬灌下去,才没让他死了,这还不算,自打我们回来之后,大王已经派人审问了他两天了,可是他始终一言不发,给他来软的硬的都没用,夜长梦多,我们得赶紧找出公子郊师勾结魏国的证据,大王已经想尽办法帮我们压住抓获公子郊师的消息了,再拖下去,太后那边就瞒不住了!”
“都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呢。”孙伯灵冷笑了一声。
“军师,”田忌看了他一眼,犹犹豫豫地开口了,“我派间细去魏国偷偷查过,所以知道了…许滢和潘甲的关系…”
孙伯灵猛然转头看着田忌。
田忌迟疑了片刻,又艰难地开口了:“你看你能不能…劝劝许滢…让她去问潘甲…说不定,潘甲见了她,会愿意说实话…”
“不可能。”孙伯灵打断了田忌的话,斩钉截铁地说。
田忌一愣,赶紧解释道:“我不是不顾及许滢的感受,只是…眼下我们实在没办法了,要是潘甲不开口,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孙伯灵迎着田忌的目光,眼神凌厉:“大将军,你不必再说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许滢去做这件事的。潘甲如今对许滢恨之入骨,在楚国的时候就派人去追杀过她,现在你让她去见他,不仅不见得能问出什么,还会让她有危险!更何况我们还没到走投无路的地步,你让我想想办法,明天早上,我们亲自去审问潘甲。就算他抵死不招供,我们也可以从别的途径找到公子郊师与魏国勾结的证据,实在不行了,我们就拿着那天缴获的魏国军旗去见太后,想办法说服她,虽然很难,但总会有办法的。”
屋外,一个身影在浓浓的夜幕掩盖下,往将军府外跑去…
地牢中,闭着眼睛的潘甲感到了一丝风,门似乎被推开了。
多半是那些审问他的人又来了。他低哼了一声,决定继续闭着眼不理他们。
“潘甲。”熟悉的声音响起。
潘甲猛然睁开眼:“滢滢?!”
许滢示意身边跟从的侍卫退后一步,自己走到潘甲的面前,默不作声地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