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薇老实回答他的几个问题。
渐渐地,应薇有些不耐烦。那是房东的错,又不是她,她留了信,在信上道别,交给房东,让房东交给斛卓逸,谁能想到房东会忘记呢?
“你是不是问太多了?”
斛卓逸绷着脸,快要绷不住情绪,从他方才在楼下认出应薇起,那些曾经美好的回忆,他以为自己早已忘记,却猛地如潮水般灌回脑子里,那么清晰,那么甜蜜,漫得他快要喘不过气,还要余出一点空间给又惊又喜。而这位,曾经与他一起共度美好回忆的对象,此刻冷漠地就像那些曾经的日子,只是他多出来的一段回忆,巨大的粉红泡泡,被冰冷的现实给戳破。
斛卓逸嘴唇微动,却无声,过了一会儿,他说:“应薇,你消失的前一晚还在说爱我。”
“……”应薇默了默。
空气里弥漫着咖啡豆的香味,斛卓逸隽秀的脸庞缓缓靠近,应薇知道躲不过去了,付之一叹,默默抬起手臂,横在两人中间,她推开斛卓逸的胸膛。
20.
“你就当我是在找刺激好了。”
21.
斛卓逸被她推了个趔趄,靠在货架边上,侧头看她。
“什么刺激?”他平静地问。
“平凡生活需要乐趣,不是吗?”应薇盯着门缝底下的影子,听见自己语气平平地说,“为什么离开墨西哥,因为学生九月一号开学,八月中旬我需要回去开会、备课、记四个班学生的名字,和同事主任家长搞好关系。”
“这个回答你满意吗?”影子消失不见,应薇抬头对视斛卓逸。
她的脸很小,没几分肉,衬得骨感明显,五官可爱的同时,面无表情却也十分冷漠。
22.
应薇打开门时,门外空空如也,却人声鼎沸。应薇微微低头往外走,她走得急,长发羊毛卷发尾在腰后来回微微扫荡。
人群中,应薇迅速捕捉到池翦的身影,他站在岛台边上,身量单薄却挺括,如少女时期一样,很容易被她在人群里看到。
其实应薇特别喜欢看他走路,不像大多数人习惯重点前倾,像扎着头往前蹿,或左右摇摆。
池翦无论走路站姿皆以背脊和脚后跟作支点,重心靠后,如此身形即挺拔又松弛,内敛的矜贵,而不是外露的霸气。
在他看过来时,应薇默然低下头,扶着栏杆飞快下楼,暗暗发誓,她以后绝对,不会再找有意向朝海市发展的人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