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到此界,也发现这个世界的灵气所剩无多吧。”沉默了一会后,岑岭才幽幽开口。
竟是一语道破了她不属于这个世界。
不过黎晚宜也不慌,对方好歹也是一方神明,自己来到他的地盘,又拿出了那么多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他会知道也不奇怪。
“这世界的灵气,为什么消失的那么快?”
黎晚宜没回答他的问题,现在更重要的还是灵气的问题,这个世界太怪异了,若说是随着世界的发展灵气日渐减少,那为什么在山神这里却有那么多灵气的存在?
“快吗?这灵气溢散到现在已有上万年了。从刚开始的一丝一缕,到后来的汹涌澎湃,从不惹人注意到惊天动地,这个时间不算快了。”
“为什么不想办法解决?”
“想了。”岑岭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们想过了无数办法,期间是解决了一些,可过段时间又开始溃散起来,往复循环。我们只能疲于奔波,直到查到了源头。”
“源头是什么?”
岑岭没再出声,黎晚宜也没催,只是静静等着。过了好一会,他才叹了口气道:“源头就是这个世界在分崩离析。”
黎晚宜瞳孔一缩,倒吸了口凉气,她本以为只是灵气枯竭,结果却是要世界末日?还没等她问清楚,岑岭又接着解释起来。
“一开始是灵气溃散,等灵气全都消失后,便是山川湖海,花草树木,到最后,人自然也躲不过这个劫难。我们为了消除这个劫难,无数同僚前仆后继,甚至以自身为引,结了个大阵以求守护这个天地,到头来也不过蚍蜉撼树,只是延缓了灵气消散的进度,终究还是不能彻底消除。”
绿色光线在黑暗的山洞中飘散着,偶尔从黎晚宜身边飘过,带来丝丝凉意。和山林里的寒凉不同。这股凉意反而让人打从心底感到舒服,好像奇经八脉都游走着一股清凉,把原本的烦躁都给驱走了。
这就是木系灵气的作用,让人身心舒缓。
“那这些灵气是怎么回事?”
“你能感应到这个山洞有什么不同吗?”
“这里的灵气比外面的要浓郁十倍以上,而且这个山洞应该是有一个阵法,具体的作用不清楚,我猜应该是让这些灵气不能跑到外面去的阵法?”
黎晚宜说完又仔细观察一番山洞各处:“你就是这的阵眼吧?费这么大力气把灵气困在这里……是为了不让它们消失?”
“黎姑娘果然聪明,”岑岭又叹息道,“现在还能懂阵法的人不多了,也不知黎姑娘师承何处?”
“可灵气一直困在这里,不能润泽这个世界,也和消失了差不多吧。”
“是啊……”岑岭叹息道,“我们只能控制着灵气溢出的量,让它不至于流失太快。可就算如此,还是有人打起了这股灵气的主意。”
“那个道士?”
“准确的说,是那个道士背后的‘天一门’。”
“天一门?”
岑岭淡淡解释道:“一个为欲望驱使并妄图操纵人类命运的邪魔外道。”
原来,在众多神明起了四象封灵阵,把剩下的灵气封印在阵里,并控制着让它们以能润泽大地又不至于被吸走的量散发出去的千年后,一个道士忽然闯进阵里。
道士满身的血,是在与人斗法失败后误闯进来。当时的岑岭还没以身充当阵眼,见有人受伤了便出手相助。
“小子吴一清,谢过前辈救命之恩。”道士吴一清见他出手后伤口很快愈合,连忙叩头谢恩。
岑岭只是点点头:“既然你好了就离开吧。”
灵气溢散一事非同小可,他的同僚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才找到延缓的办法。岑岭不可能让别人破坏了这好不容易布下的大阵。
吴一清闻言连连点头:“我会的,只是前辈,我的法力还没恢复,而之前伤我的人也还没离开,能不能让我在这里休养一下,待我法力恢复了我就离开。”
岑岭素来心软,听道士都这么说了便点头答应。
之后两天,道士就在这个山洞里打坐修养,偶尔休息时还会和岑岭说说话,好几次想试探他的身份都被岑岭挡了回去。
岑岭一心想着灵气与阵法,也没心思多想别的,却没想到就是这一个疏忽,竟让他的阵法出现了危机。
吴一清趁着他出去寻找抑制灵气溢散的方法时,想把他充当阵眼的震天杵拿走。灵力不高的吴一清自然拿不动,可他身上有一件法宝,在他被震天杵的灵力伤到时突然灵光大闪,把震天杵发出的灵力全都反弹回去。
那反弹回来的灵力与震天杵本身的灵力相撞,震天杵竟被卸去了大量灵力,再也不复之前的威风凛凛。而吴一清看准时机,一下就把那震天杵拔了出来。
身为阵眼的震天杵被拔出来的一瞬间,整个阵法也动荡起来,山洞里的山石纷纷掉落。
这时岑岭也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