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连本宫都用上了,他要是被抓到,肯定没好果子吃。
一口气跑到马厩,他跨上自己最爱的那匹青骢马就出了门,一直跑到街上才慢了下来。
上京城内不准跑马,尤其是他。
他要是上午在街上跑了马,晌午不到就会被他那刚正不阿的大理寺卿父王抓到大理寺,吃两天牢饭再说。
不要问他怎么知道的,这事打死他都不会告诉任何人,他只能说牢里的饭真的不好吃。
他今日出门,是要和几个好友一起去城外的温泉庄子泡汤,顺便去跑跑马。
随园的重阳宴,加上过几天他皇姑奶奶的望月宴,他已经在家里憋了快十日,是一刻钟也待不下去了。
越靠近主街,就越热闹,对卫瑾来说尤其如此。
“最近小的店里来了西域过来的鞠丸,七郎要不要进来看一看?”
卫瑾摆摆手:“今日没空,下次再来。”
“七郎,小人最近新得一副赤金绿松石马辔,小人觉着,这京城里就您的渡雪,和它最为相配。”
“哦?”他来了兴趣,摸出几片金叶子扔过去,“给我留着,过几天我来买。”
那老板得了金叶子,在其余老板羡慕的眼神中连连应声道好。
好不容易从掌柜的夹道欢迎中脱身,来到约好的地点时,他已经迟到了两刻钟。
“看来我们上京城的七郎,这是又被那些掌柜的拢住了。”其中一个肤色最为白皙的郎君率先开口。
这位郎君是他们一群人中最突出的一个,其余人都站在太阳底下,只有他一个人躲在树荫里。
他的容貌也格格不入,貌若好女,面白如玉,和另外几个被晒得深浅不一的少年郎在一起,更显得他白到发光。
卫瑾回起嘴来一向直击要害:“常子进,你脸上的粉要被汗冲花了。”
大珩朝的男子以白为美,敷粉者不在少数,而常逊常子进,更是不敷粉不出门。
不过要卫瑾来说,他本来就已经够白了,实在是没什么好敷粉的。
果然,听到卫瑾这么说,常逊慌张起来,掏出一面随身小镜,开始仔细检查自己的仪容。
其他人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也没理他,纷纷催马朝着出城的方向而去。
“走吧。”
一直到出了城门,几人才控制着自己的马驹放开蹄子跑起来。
今日卫瑾约出来的这几个人都是和他一样的纨绔,除了家里想让他们做的正事,什么都很擅长。
就比如说常逊,他是兵部员外郎的次子,他爹是儒将出身,对自家儿郎的要求向来是文要能提笔,武要能挥抢。
而常逊他呢,提笔只画美人像,挥抢只为美人笑,整日流连在娘子堆里,他爹对他的态度可想而知。
和卫瑾一样,这一群人都是日日要被耳提面命的主子。
他们好不容易寻了机会从家里出来,自然要好好跑上一程,温泉庄子离京城四五十里路呢,够他们骑个过瘾的。
不过或许是今天注定不顺,在距离庄子还有几里路的时候,他们遇到了一些不是很想看见的人。
岑烨正在和他的马球队一起在空地上训练,还带着辆一看就是年轻娘子坐在里面的马车。
马蹄声慢了下来。
这几个人都去看过那场马球赛,知道卫瑾和岑烨结梁子的事。
“啧,晦气。”常逊是个不藏话的,率先小声骂了句。
另一人道:“他们人多势众,要不我们绕开些吧,还要去泡汤呢。”
他身旁的人则不太同意:“绕什么路,大不了打一架,还怕他们不成!”
卫瑾自然也看见了岑烨。
他倒是没有几个友人那么生气,毕竟上次也骂了回去,对他来说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不过他想起了前几天在随园的事。
他把岑烨骗人过去的事捅了出去,现在想起来,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要这么做了,也不知道岑烨家里罚他没有。
卫瑾竟然有些心虚。
不过也只有一点点。
岑烨是有些不痛快。
他虽然找了祖母做靠山,可他娘的惩处也依旧一点没少,足足扣了他三个月的月例,连带着湘宁表妹也被连累,今日出来,除了训练,也是想带表妹散散心。
这个时候遇到卫瑾,就更不痛快了,尤其是前些日子,他刚搞明白了脬货的意思。
“架——”的一声,他脱离了队伍,打马拦在那几人前面。
队友们很快发现了他的去向,跟了过来。
上次输给卫瑾,他们也是丢了大面子的,不能不讨回来。
两相对峙。
“你们想做什么?”
打头的那人警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