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药(1 / 3)

苏悠走出了苏府,拽紧的手一路都在颤抖。

额角砸破了皮,血还在往外渗,头也还有些嗡嗡地疼,她拿帕子抹了抹,过往的不堪却突然浮现在脑海中。

从前在苏府的时候,也是这般受辱,可那时候娘却告诉她,“女子要贤良淑德,凡事不要太过计较,也会惹得你父亲难做。”

父亲那时在地方任职,一年才会回一次,她与母亲在苏家日日遭受冷眼排挤。便是那一次,母亲调理好了顾氏的失眠症,宁远侯府送来一套翠金首饰却被三夫人看中抢走。

母亲性子软从不会拒绝人,唯有那一次不肯退让,便惹来苏老夫人的掌掴罚跪。

她看着母亲怯懦地不敢反抗,一时恨意升起,搬起祠堂案前的香炉砸向苏老夫人。可到底年纪小香炉又笨重,堪堪到苏老夫人腿边便滑落了在地,香灰溅撒,却并未伤到丝毫。

而在香炉落地的瞬间,她也硬生生挨了一杖,那拐杖头有着尖锐的雕花,砸在她头上一个血窟窿,母亲抱着浑身是血的她,哭了一整宿。

等她醒来后,母女俩便再也没有出过院子一步。

母亲告诉她,隐忍不是退缩,而是要保全自己。

起初她不明白,后来她知道了,母亲的隐忍只是在保全她。

她以为这四年过去,终于可以和苏家彻底划清界限,但她错了,她对苏家的恨,从没有停止过一天。

她不是不想要回爹娘的灵位,只是绝不会受其威胁地乞讨回来。

苏悠拿着帕子捂着额头,片刻后止了血,疼痛却不消,心情也沉落到了极点。

苏府外不远处停了一辆马车,车前站着的是青云楼的掌柜,见苏悠出来,朝着苏悠一揖,然后作了个请的姿势。

苏悠心知是周沅肯见她,稍梳理了情绪,上了马车。

到了青云楼没有走正门,而是从后院进的,那掌柜道:“苏姑娘,主子就在楼上等您。”

苏悠颔首,走向院子的花缸旁,借着水镜,又拿起帕子擦干净血迹,方才上了楼。

后院与前院是隔绝的,不在雅间,像是掌事的账房。

苏悠脚刚踏进去,抬头看了一眼见里面没有人,以为走错了房间便要退身出去,却闷哼一声撞到了身后的人。

她忙进前几步,蹲身行礼:“殿下恕罪。”

周沅停在原地,目光扫向她。

因为低着头,视线无可避免地落在了她的额头,血迹虽没有了,淤青红肿却是醒目至极。

“苏姑娘是故意的?”

苏悠抬眸看他,不太明白这话的意思。

“每次见孤都要带伤,若让人知道,还要以为是孤怎么了你。”

苏悠稍稍侧了头,意外的没吭声。

先前见面她句句都与他撇得干净,可今日这般沉默寡言,却也并未觉得心情会舒畅些,周沅面上漠然,视线却没能移开。

眸色渐暗,又问了一句:“苏家伤得?”

那额头上的伤带淤青,一看便知是东西砸的。

苏悠没想提及,只道:“殿下可看了信?”

周沅直言:“没有。”

他这般不急,还来揶揄她,苏悠便猜到如此,“那信中是……”

“你回苏家做什么?”周沅冷然打断她,“将你打伤,你便和从前一样忍气吞声?”

一如从前一样,被人欺负,明明心里难过,却总是装作没事人一样。

四年过去,她还是如此。

苏悠怔在那,对上那温凉的眸,带着的是冷讽还有揶揄的神色,心中极其不是滋味,握紧了手:“我没有,被砸伤是因为对他们说了不好的话。”

“他们将灵位从静慈庵带走,想以此胁迫我去给魏家道歉,我没有妥协。”或许苏悠自己也没有察觉,她的眼眶隐隐有些泛红。

近来事情太多,多到让她有些难以喘息。

她觉得自己已经很好的在处理这些事情,并没有任何的堕落难堪,也没有让自己受任何委屈。

可那个质疑的人是周沅,便让她有些沉静不下来,言语间不自觉就带了些难以自控的委屈。

“我也没办法装作没听见……即便是任何人说了殿下,我也无法装作没听见。”

苏悠自嘲似地想牵起唇角,却发现好难:“如同殿下所说……放不下的是我。”

她还是做不到。

即便是告诉自己,他们之间已经不再有可能了,可面对周沅的次次追问,她总是忍不住让自己多想。

是她放不下,想表现的不在乎,却发现每一次都只是自欺欺人。

可这些话毫无顾忌地说出来,又会无比的懊悔。

“对不起,是民女逾矩了。”苏悠垂了眸,一时冲动后,牵强地解释一句,“殿下是储君,民女身为子民,自当维护殿下。”

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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