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雪婆娑,锣鼓喧天。
十里红妆,醒目扎眼。
叶见微以为随着蔓延红色消失,秘密也将久昭封存。
阴谋伊始,家族利益,冰寒刺骨。
“自己不过是他人手中的一枚棋子,可执亦可弃。”
“一场易嫁,命运交响。有人替我死,我替她活。”
豫章王作为唯一异姓藩王,朝廷终是顾虑。在父亲安排下,叶见微进了宫。
宫闱城墙,困不住日增益长的野心,叶见微机关算尽,步步荆棘,大权在握。
直到后来,叶见微才意识到,她的父王从一开始就有让幼帝让贤之心,什么姐妹易嫁全是阴谋,和亲的人一开始就是弃子,入宫之人最终亦是弃子。
……
夜色沉沉,电闪轰鸣,蹉跎大雨不住,太玄殿烛火通明,却森严肃穆。
宫门倒影,一卧一立。
“陛下,该喝药了,臣妾喂您喝药。”叶见微说着起身欲端起宫人刚呈上的汤药。
宽敞龙床静卧之人挣扎起身,死死盯着宠爱的贵妃,咿呀无声抗拒。
“皇上,往日臣妾可都是顺着您的,可今时不同往日,这药,你是不喝也得喝。”前刻温和柔美,一瞬阴狠决绝,锋锐显露于眼底。边说着汤药已尽数灌入帝王口中,些许残汁沿嘴角垂下。
汤药见底,满意悠闲坐下。
而后坐立之人平淡叙说往事,卧躺之人愤恨哑言。
“皇帝驾崩了”随之钟声清脆。
……
豫章王力排众议,拥立叶贵妃之子煜王登基。叶见微身为太后,垂帘听政。
……
天边云染上了红晕,落日余晖倾洒,
金色轻纱笼罩着皇宫殿宇,璀璨而神秘。
凤仪殿重兵把守,肃杀鹤立。
宫门紧闭,窗户漾进些许暮色,几缕烟丝自香炉逸出,浸染人意。
凤仪殿主人端坐于案前,闭目养神,似在静候。
“吱呀”一声,一人越过门槛,步伐匆急,行至案前,行礼,悄声:“娘娘,王爷来了!”警惕声透露着担忧。
闭目之人,倏而睁眼,思绪拉回,眼神犀利,寒意渐生。
“小皇子可有安顿好?”提到孩子,眼底寒意渐收,覆上丝温柔,语气略有焦灼。虽非亲生却胜似亲生。
“娘娘放心,纤凝已护送小皇子从密道离开,定能护皇子周全。”肯定的语气令叶见微眉头舒展。
凌乱的脚步声渐近。
汀雨退至一旁。
豫章王带领一干人等破门而入。
人未到声先至。
“娘娘,可有考虑清楚,臣之提议啊?”急凑脚步声,询问声回荡在整个宫殿。
叶见微目视着父亲逼近,士兵速速将殿内包围。
见此,叶见微并无一丝诧异。
“本宫糊涂,豫章王这——是何意呀?”叶见微嘴角微露笑意,环视一周,停顿一番,声音坚决,满是质问,眼神透露出杀气。
周身威仪,气势尽显,入宫这些年可不是虚度的。
“娘娘聪慧,不必臣多言。”吐字清晰,咄咄逼人。
“哦~”叶见微似笑非笑,挑眉睥睨。
“那王爷说说,本宫知道些什么,什么又应该是本宫所知晓的?”不待豫章王张口,叶见微眸色加深,犀利眸光直射下首之人。
“又或者说说本宫是何人?”平淡输出,气势拉满。
告诫豫章王不得放肆,同时想证实她的猜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娘娘自然是本就该在这位上之人。”
张狂不加掩饰。
叶见微瞳孔微缩,眸中闪过丝痛苦。
算计他人,终是算计了自己。
本是孪生,二人性格不尽相同,姐姐慧智在心,有成算;妹妹烂漫天真,稚气未满。
圣旨何能束缚人的心思,执笔落下不管是谁,和亲的都该是叶知著。
“父亲就这么等不及,难不成要逼宫不成。”声势狠厉。
“稚子年幼,不堪重任,太后病重,静卧休养,贤者居之,名正言顺。娘娘何出此言?”
“你——”
适时,一侍从禀报未有小皇子的身影。
扫视一圈,豫章王吩咐侍卫:“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把小皇子找出来,否则……”眼神狠戾,以豫章王行事作风,侍卫秒懂。
叶见微抬眸看了看天色,天边云笑谲颜开,回应她的心事。
“别白费力气了。”淡漠充斥着讽刺。
“豫章王不想想,本宫允你,他人可不一定呢?”
“哈哈哈哈哈……”那人已近,他势必惨败,不胜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