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是故意的。
二人对话全然已入他耳,逃离的希望瞬时被浇灭。
裴钧延不明所以,顿了顿,看过来,忙行礼,“锦衣卫指挥使裴钧延见过郡主。”
“见过郡主。”众人声起。
“不敢当不敢当,快快请起。”身份都被抬到明面上来了,只得硬着头皮行礼道,“见过王爷。”
一言不发,什么意思。
“王爷,这是府中次女,偶有顽劣,若有冲撞之处,还望见谅。”匆忙赶来的豫章王解释。
其余人相互见礼。
听到声音,叶见微内心一震,恨恨然,不过这句话到中听。
“免礼。”漠然的声音响起。
郑重其事,“谢王爷”,内心咬牙切齿。
叶秉川看到妹妹脖颈的红,担忧不已,叶见微付之一笑示意无事。
“王爷,事情突急,父亲一片爱女之心,慌乱下将人射杀,给诸事带来不顺,若要责罚,臣愿替父受之。”叶秉川跪拜请罪,一身正气浩然。
“罢了,此人身份已明,不过是大金安□□朝一小小探子,能揪出一人,顺藤摸瓜,想是他人也藏不久,豫章王,你说是吧?”摆摆手,说着反问豫章王,语气平淡,眸似千尺深潭。
冷不拎被问,“难道这临渊王探查到了些什么?不过凡事要讲究证据,所有证据皆被消除,况且大金暗探渐浮,京中各方势力盘错综复杂,山高水远,要查也轮不到我的头上。”内心汗颜,表面镇静,“朝廷能人异士颇多,人才辈出,加之临渊王助阵,那是自然。”
临渊王不言,审视的目光不减。
“一日操劳,不若王爷稍作休整,府中略备薄酒,我府也好尽尽这地主之谊。”同为藩王,人家是皇孙贵胄,言谈也是要委婉敬重些。
“那只好叨扰贵府了。”不疾不徐答复。
“临渊王,裴指挥使,请。”请礼跟上。
两人骸首阔步向前,叶秉川随后。
豫章王转身看向叶见微,低声道:“你母妃突染风寒,你需尽心侍奉身侧。”
“纤凝,还不去给郡主请郎中医治,有个好歹,唯你是问。”一贯地严肃。
“诺!”迅速没了人影。
他这是要牵连母妃,不过是偷溜出府,不守规矩罢了。
想要据理力争,“为什么?母妃——”
“嗯?”眼神充满警示与不满。
“谨遵父王教诲!”叶知著杵他,现在还不是时候,让他意识到自己知晓他的谋算。
听到此话,满意地转身跨步跟上先行之人,见叶见微不动,沉声,“还不快跟上。”
叶见微施施然跟随。
不远楼阁的慕岚霏静静注视着一切。
一路上,叶见微若有所思,“不对,那人死于他的箭下,虽有爱女心切之缘由,那么巧合,怎么想都感觉有丝不对劲。”
“爱女心切,别人相信,我可万不敢信。”
心中一惊,“难道那是他的人?”
“前世,过阵子京中有消息称大金奸细被尽数铲除,若这些都是豫章王的人,那安排我进宫就说得通了。不对,这些人中定有他的人,但也不全是,京中乃权力要塞,各方势力盘踞,牵一发而动全身,皇宫那位可明白着呢!所以这些人必须是大金奸细,各方心知肚明亦不能有所言,不然就是被开宰的对象。好不容易扫除,定然不会再有给他们安插探子的机会,而前世的我能入宫,得幸于我有谢皇贵妃的几分神韵,为平衡各方势力,后亦是抬了几位世家女进宫。”
“入宫后,自己逐渐为势所趋,求助豫章王,按豫章王提示行事,竟以为豫章王不过是要家族荣耀延续,才不遗余力助自己夺后位,揽权势。想来可笑至极,权力利益面前,亲情鸿如浮毛,是一张借力的感情牌罢了。”
——
听雨轩内,一上了年纪的郎中给叶见微看诊道,“所幸只是些皮外伤,无伤大碍,待老夫给郡主开些膏药,涂抹些时日这疤痕自然淡了,不细看定是不能看出端倪。”
听到这话纤凝追问:“大夫,那这疤痕是无完全消除之法了吗?”女子容颜何其重要,纤凝担忧,叶见微一脸无所谓。
“这——也不是没有办法,宫中有一药,名唤玉不颜,有让肌肤‘起死回生’之效,但甚是稀罕,一瓶难求,恐也只有圣上,皇后,太后宫中才会有。”
“啊!那这——”纤凝犯难。
叶见微示意纤凝付诊金,钱在手,吴大夫笑呵呵告退,临走前道兴许临渊王那儿可能有这膏药。
目前看来,临渊王是受帝王宠爱的。
送走大夫回来的纤凝直言:“小姐,王爷不是设宴款待临渊王和那个什么指挥使吗?他们尚在府中,要不然让王爷去临渊王那儿打探打探,看看有没有那‘神药’。”在她眼中,一药难求,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