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韩嬷嬷以及韩云瑶震惊的那会儿。
一个少年搀扶着一个老人出现在了门口。
郭云麒诧异地看向这两个人。
“刘……”韩嬷嬷惊恐出声。
她的声音不大,但此刻堂内一片寂静,因此她这带着颤音的一句话,足以让在场的人都能够听到。
看着韩云瑶惨白的面色。
郭弘安原本还算淡定的面上,已然浮现出了愠怒。
随后,他也看到了陆绝。
对方隐在人群之中,像是并不关心这场喧闹。
而后他也望了过来,看着他就像是看着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
郭弘安莫名就想到当年他让人将他制住。
呵斥他得了癔症,竟然恶意伤人,意欲杀害他这个亲生父亲。
起初他的眼眸里还是怨恨与愤怒,大骂他忘恩负义,背弃了他的母亲,还害死了清颜。
直到他让人将他丢回林家的时候。
他的眸中就露出了这样的神情,看着他就像是看着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
郭弘安垂着头看向太子。
怪不得太子会一反常态地突然来访,崔宁会直进相府却无任何人阻拦。
今日之事一早就是设计好的,就是要在相府,在众人面前将这些事情揭开。
让相府的事情成为盛京的谈资,让他郭弘安身败名裂,再无回京的可能。
刘大夫头发已然花白,颤颤巍巍地跪在了郭弘安的面前。
“相爷,十年前清柔夫人实是中毒而亡,并非因病猝死。”
“信口雌黄!”没等韩云瑶说话,韩嬷嬷先站了出来,指着刘大夫道,“当年刘大夫还乡途中被山贼所杀,你是哪里来的恶徒竟敢冒充?”
韩云瑶也反应了过来。
恶狠狠地就看向崔宁以及刘大夫,“你先是编造了徐氏的信件,又找了个老头子来冒充刘大夫,到底想要做什么?”
“方才刘大夫进门之时,你下意识脱口而出的‘刘’,我们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崔宁却是毫无畏惧地看向韩嬷嬷以及韩云瑶,“十年也不是很久,纵使你们相府都不认识刘大夫了,总有人认识的吧。”
韩云瑶还打算说什么。
就发现郭弘安推开了她,走到了那个老头子的面前。
心上顿时一慌,“相爷……”
郭弘安看向跪在自己的面前的人。
“你来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
此话一出,无异于承认了这边是刘大夫。
是了,纵使韩云瑶和韩嬷嬷极力否认,相府的下人换了一拨又一拨。
但是总有人是记得当年的事情的,总有人能证明这人就是刘大夫的。
刘大夫依旧跪在地上,他的孙子也跟着跪了下来。
“当年,清柔夫人尚在病中,韩夫人便找到了我,以性命相要挟,让我在清柔夫人隐瞒中毒而亡的事实,做出她乃是因病猝死的诊断。”
此话一出,满堂沸然。
这些都与崔夫人的书信,以及崔宁的话对应上了。
“所以,确实是你毒害清柔的?清颜的死也和你有关?”
郭弘安怒不可遏,重重地甩了她一巴掌,看向韩云瑶的目光中尽是不可置信与厌恶,“你怎么这般歹毒,清颜她还是个孩子啊!”
“母亲!”响起的是郭云麒的惊呼声。
韩云瑶被一巴掌打懵了,她发丝凌乱地抬起头,继而看到的就是郭弘安眼里厌恶的目光。
“那是因为林清柔该死。”
韩云瑶伏在地上冷冷地道,“当年我与你情投意合,被迫嫁到罗家非我所愿,我对你一往情深,时时刻刻无不在记挂着你,你怎么可以转头就娶了林氏。”
“她若是乖乖地自请下堂也就罢了,但是她占着正室夫人的位子不放,我腹中的孩子生下来就是庶子,你说我怎能容她?!”
“那清颜呢?”
郭弘安目露狠色,“清颜做错了什么?!”
当年清柔生下了两个孩子。儿子取名清翊,自小沉闷寡言,不与他亲近,女儿取名清颜,性格活泼爱笑,打小就招人喜欢。
他还记得,当时软软糯糯的清颜笑眯眯地喊她爹爹。
“她倒是没做错什么。”
事已至此,韩云瑶索性都承认了,“怪只怪她太护着林清柔了,整日给我找不痛快。”
“她常走的湖边的那几块石头被提前泼了油,她知道林清柔吐血了,果然就急得不行,一脚踩空掉了下去。”
“你这个毒妇!”
郭弘安目眦欲裂,激动不已地指着韩云瑶。
韩云瑶推开扶着她的郭云麒,“毒吗?哦,还有郭清翊,那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