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怎么还没睡?”
白露进屋的时候看见的便是沈昭昭蹲在地上,与她喜爱的那只猫大眼瞪小眼。
嘴里还一边念叨着“真是没有出息”。
白露本是担心沈昭昭会忘记关窗。
夜里被凉风吹着了会感染风寒。
但此时过来,却瞥见窗户已经严严实实地关上了。
她一边将沈昭昭掉在地上的书册子捡了起来。
听见沈昭昭的念叨,一边好笑地看着趴在地上一脸委屈与莫名的小猫道,“娘子,毛线不不过是只猫,只知道吃和睡,你还想要它有什么出息?”
“白露姐姐,还有鱼干吗?”
沈昭昭指了指委屈巴巴地趴在地上的猫,“它饿了。”
原本将脑袋贴在地上的毛线,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沈昭昭的话。
蓦然眼睛一亮,将脑袋抬了起来。
“有是有。”
白露有些诧异,“但是你前两日不是说,这猫都胖得不成样子了,不能再吃了吗?”
沈昭昭撇了撇嘴。
“再不给它喜欢吃的,怕是要跟别人走了。”
“娘子说得哪里的话,毛线哪能这么没有出息,为了一口吃的就跟别人走了。”
窗外风声渐小。
烛火已经熄灭了。
毛线的面前却是摆了满满当当的一大盘小鱼干。
沈昭昭躺在床上,像是烙饼一样地辗转反侧。
起初她是想着换回来之后,自然就会和北镇抚司再无往来,和陆绝再无联系。
陆绝如今这样的冷漠疏离,一副全无瓜葛的样子,明明全都是遂了她的愿。
怎么反倒是觉得,有些闷闷的呢!
沈昭昭将这股子烦闷归到了陆绝身上。
肯定是陆绝说话的态度与方式有问题,她还没有说话呢,他就一副要一刀两断毫不相干的模样。
她当然会不舒服。
对。
就是这样。
沈昭昭有些委屈。
觉得男人可真是没有一个好东西。
一个见异思迁,扭头就同公主有了私情。
一个全然不顾惜她身为“陆绝”时候受的伤以及所做出的牺牲,换回来之后,说再无往来就连头都没有回一个。
但是更让沈昭昭憋闷的是。
她醒来没一会儿,贺谨言就来寻她了。
说是她已经在府中憋着好几日了,如今霍寺卿的夫人设了宴,京中的公子贵女都会去,邀她随他一道出去散散心。
沈飞章并没有拒绝,跟着附和道。
“对啊,昭昭,你在府中也憋了多日,是该同你谨言表哥一道出去转转。”
叶氏也是一副乐见其成的模样。
“是呀,宴上与你一般年纪的小娘子肯定也多,定不会无聊的。”
沈昭昭盯着叶氏看了又看。
行,看来那日她说的话,阿娘愣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叶氏则是避开了沈昭昭的目光。
北镇抚司的人整日喊打喊杀的,绝非良配。
还是知根知底的谨言最为合适。
叶氏思前想后,猜测沈昭昭定是与谨言生了嫌隙。
一时气极,才会将心思放到了那位北镇抚司的指挥使身上。
不懂事的闺阁女儿家,被武艺高强的锦衣卫所救。
再加上素日话本子看多了,起了些少女心思再是正常不过。
但是一时的旖旎心动哪里比得上多年的青梅竹马之情呢。
且过上几日吧。
好好同谨言处处,肯定就会自己回过头来的。
沈昭昭原本想一口拒绝。
但叶氏已经一脸迫不及待地让白露来为她梳妆了。
沈昭昭想了想,便没有再继续说什么。
是了,不如,趁在外头,好好和贺谨言说清楚。
沈昭昭兴趣缺缺。
白露却饶有兴致,说是要好好地让自家娘子在世家贵女面前露个脸。
她梳妆的时间里。
贺谨言就候在她的门口,他穿着苍青色的长袍,身姿挺拔,面色温润,像是画上的气质凌然的苍竹。
此刻神情温柔地站在门口。
像是无论等上多久,都不会出现不耐之色。
反倒是叶氏见时间有些久了。
忍不住让人进去催促,最后甚至亲自来拍了门。
沈昭昭一边嘟囔着。
一边推开了门。
她长得本就精致漂亮。
此刻穿了一身桃色的衣裙,瓷白的小脸上也相辅地染了些粉色的胭脂,像是春日里的盛景。
贺谨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