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和格拉利什结婚了,美梦成真,祝福我吧。
其实一开始,我并没有想过要和杰克在一起。从十二岁开始,我就定下了我未来的目标。我一定要做一位球星太太,过上光鲜亮丽的生活。
恰好我是个漂亮的女孩,恰好我有颗还算聪明的脑袋,恰好我又出生在一个不算富裕甚至说得上贫穷的家庭。所以十五岁的我是骄傲的,也是自卑的。我是伯明翰出了名的漂亮女孩,从青春期开始,我就络绎不绝的收到男孩们写的表白信,还有高年级的学长,用那种令人厌烦的口吻,说出对我的痴迷。
可是这里是伯明翰,仅仅是伯明翰。我要去伦敦,去利物浦,去曼彻斯特。在这里,这些我能接触到的男生,都有着难以忽略的伯明翰口音。我曾害怕我的口音中会透露出我的不堪,所以我拼命的改掉自己的口音,即使是这样,在后来光鲜亮丽的日日夜夜中,我也总还是会觉得,那难以抹去的口音,其实一直还在。
杰克·格拉利什是我的爱慕者之一。和其他人一样,在我这里,他从没有过被选择的机会。即使我知道他在阿斯顿维拉的青训,即使我知道,他称得上有天赋。可是,这里是伯明翰,他所在的是阿斯顿维拉。英国有那么多的球员,能提出身价来的寥寥无几。可踢不出身价,就意味着没有名气,没有名气,就没有高昂的周薪,代言。最后可能也只是拿着稍微高昂一些的工资,中年退役,转行做一名教练。
我想要的生活,十五岁的杰克给不起,但是二十六岁的格拉利什给得起。我希望我能过上衣食无忧,光鲜亮丽的生活,被所有人羡慕,而不是早早的拘泥于现实,向所谓的命运低头。
我讨厌十五岁的杰克,他太固执。其他的男孩总会被我的冷脸吓退,我从不给这些追求者奢望的可能。可是他就像没有自尊心一样,总是不厌其烦的贴上来,不厌其烦的用尽一切机会缠着我。
十五岁的我厌烦了杰克日复一日送上的鲜花和纸条,还有放在桌洞里甜腻的蛋糕。鲜花很美,纸条也很用心,还有甜腻的蛋糕,散发着的香甜气息,刺激着我的理智和自尊心。十五岁的我早已戒掉了一切甜品,只为了我能拥有完美的脸蛋和身材。可十五岁的我也喜欢那些甜腻的食物,有时我也会崩溃。崩溃于我的心机叵测,崩溃于我的克制理智。
但其实,十五岁的我,很喜欢杰克。我知道他们喜欢我,无非是因为我的外表和成绩,可他们浅薄的喜欢有时也会让我怀疑,怀疑我是否只值得这些一碰就碎般的爱慕。十五岁的杰克用他的执着告诉我,原来真的会有人持之以恒的喜欢我,而他的喜欢,并不是心血来潮,并不是海市蜃楼。
所以十六岁的我第一次回应了杰克,我告诉他,我最喜欢的花是桔梗。可后来我就有些后悔,因为之后每天早晨我都会在书桌上看到一只桔梗,还带着早晨的露珠,我知道那是晨训的杰克带来的,而我没有拒绝的举动也让同学以为杰克快成功了。
他就像一只大狗狗,粘人又朝气蓬勃。总是在我放学路上不厌其烦的讲着他训练时发生的趣事,又在我即将看见我破旧不堪的家门时礼貌的离开。他知道我的自卑,也保护了我的自卑。我有时也会想,如果我们不是在伯明翰,可能我就会答应他了。
十六岁的我虽然青涩但也显现出了日后的美貌,所以我费尽心思的在网上搜寻着那些年轻但有些名气的球星的信息,绞尽脑汁的想着接近他们的办法,最后却发现,我得先离开伯明翰才行。
十六岁的杰克进入了阿斯顿维拉的U23队,就在他生日后一个月。他的十六岁生日我送了他一对袖扣。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虽然也花了我一周的兼职费用。我知道杰克他们家也并不富裕,他每天能送上的一只鲜花对他来说已是不易,可在我知道他的家人会为他置办一身西装后,我就决定要送给他这个礼物。
我看着杰克那双湿漉漉的小狗眼,有些不自在的别过头。我告诉他这只是单纯的生日礼物,并不代表着我答应了他的追求,他失落了一瞬,随即又央求我帮他戴上。我小心翼翼地绕开那难以忽视的热源,在他空空如也的袖口上带上了袖扣。如我所料,他的妹妹耗费了他家人太多的精力,即使重视杰克,也想不起来西装上所需的袖扣。
我接受了杰克对我生活的入侵,却没有接受他的追求。我自私的维持着这段早该画上句号的关系,给了杰克希望,却又不让他看到结果。我知道杰克其实很受欢迎,他性格好,长得英俊,踢球也不错,我也唾弃过我的优柔寡断和自私贪婪,可这一切都在早晨见到那支桔梗后消弭。就让我冲动一次,沐浴在他的偏爱中。
在杰克十八岁生日前夕,我早早想好了送他的礼物。是一颗足球,上面有阿邦拉霍的签名,是在我得知兼职的咖啡店老板和阿邦拉霍关系不错后,用我无偿打工一个月后换来的。
可是十八岁的杰克并没能享受生日的快乐。在八月一个还算晴朗的午后,他用失落的语气告诉我,他要被租借去诺茨郡了,他要离开他爱的母队,离开他呆了十几年的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