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因为她想起此处正是她那天捉兔子时摔倒的地方,想必是那个时候把项链掉在这了,而后被雪掩住以致无人发现。如此说来,是她冤枉人家了,不过叶寄语为何会有一条跟她一样的项链呢?父亲不是说这是千金难买的吗?
皇甫梓潼并不知晓叶寄语是君逸然的徒弟,叶瑾言也没有告诉过她。关于偷盗一事,本来叶瑾言也觉得叶寄语怎么也不至于做出此等龌龊、白痴的行为,但是鉴于她心中巴不得早点找个理由将叶寄语赶出学校的想法,她便顺水推舟、因势利导了,不想到头来还是功亏一篑,气得她脸色发黑。
法术学院的女院长此时也在一旁,听闻此话后顿然醒悟到自己办了一件大错特错的事,错怪了人家同学不说,还把她赶出了学校。最主要的是这件事现在闹得这么大,若追究起来,她首当其冲、难辞其咎。该怎么办呢,严冬时节,她的额上竟淌下了汗珠。
皇甫嵩和君沐烨就不用说了,他俩各自作为两个女孩儿手中项链的直接来源者,此刻心情很复杂。
“过来吧。”君逸然冲着楼后的方向喊道。
他一出来就看见她了。这闺女,藏也不藏得仔细些,大半个鸟笼和白色的衣角都露在了外面,让人注意不到都难。
叶寄语瘪着嘴小步地挪了出来。
“师…”她刚要脱口而出,幸而及时地想起了要改口:“拜见陛下。”然后规规矩矩地行礼。
“寄语,把你的那条项链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君逸然命令道。
众人惊愕不已,他们认识?!
“是。”寄语应,这项链已被她包装起来随身带着了。
两条项链放在一起对比,还真的是极为相似。只是若在太阳底下细细观察,可以明显地看到它们各自正中间最大的那块水晶上面所镂刻的暗纹图案并不相同,一个是星,一个是月。
原来,这两条项链本是一对,合起来名为:星月传说,是叶震从洋市里好不容易淘来的。他的原意是把这对项链送给宫相的女儿和她未来的另一半的,但是可能是送礼的时候没有说得这么直白,皇甫嵩未能理解到他的意思。皇甫嵩心想,这一模一样的项链我女儿有一条戴就够了呀,于是便把另一条辗转地献给了王后。后来,王后又令君沐烨把它赠予了寄语。再后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君逸然:“所以这事可以真相大白了?”
校长:“可以可以,我这就把叶寄语同学的退学通知给撤回,她可以同往常一样上学了。”
君逸然无声地把属于寄语的那条项链递还给了她。
“给。”紧接着,他又稍稍俯身,把另一条交到了皇甫梓潼的手中。那女孩子羞答答地接过,甚至还朝着君逸然微微一笑。
就这样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简简单单的一交一接,惹得寄语心中醋意翻滚。他是她的师父啊!他怎么能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对别的女孩子这么温柔呢?可她又不能说什么,凭什么要求师父只对自己一个人好呢?本来得以拜君逸然为师她就已经是获得了天大的荣宠了,她就已经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可是她却妄想着能够从他的身上奢求到更多,是不是有点儿太贪得无厌呢?
但她做不到。她做不到心平气和地去跟其他任何人分享自己的师父,更别说是她不喜欢的人。哪怕只是君逸然的一颦一蹙、一嗔一笑,都盼望着能独属于她。瞧,她是不是很自私?可这天下,她什么都情愿舍弃,只求能换得他一人的全部真心。
君逸然开始往外走了。
“此事,你打算如何处置呢?”路上,他故作漫不经心地问。
“嗯?陛下您指得是?”校长本以为这件事可以就此翻篇了,所以便他装傻充愣。
“你是真的不明白我指的是什么?”君逸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地呼出。“无端受到牵连的当事学生难道就这般无足轻重吗,像个木偶一样可以被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字字珠玑。他并未明言,但想来话里的意思不难意会。
“您说笑了。”对方的表情有些难堪。“到底是我们校方未能明察、草率行事,才冤了这孩子,我这心里也非常过意不去。您看,适当地给这孩子做一些物质方面的补偿如何?”
君逸然嗤笑,“物质上的补偿能弥补心理上带来的创伤吗?”
“那…依您看,该怎样做比较合适呢?”校长并非不懂,只是这两头的人他都得罪不起,很是为难。
“让污蔑偷盗的那位女孩子当众道歉,并对涉事教师做停职处理。”掷地有声,铿锵有力,义正辞严。
一直跟在君逸然身后不远的寄语闻之,感觉到她的心好像被什么轻柔、和暖的玩意儿倏地叩击了一下,这种感觉随之顺着血液洪泛全身。听到了吧,师父最在意的人还是她,没有人能取代她在师父心中的地位,寄语怪自己刚才神经过敏。
“这是不是有点儿…”强他所难了,这后半句话是校长在心底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