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脸色挺差,她识相地没追问怎么回事儿。赢了牌局他捞起陆照走了,她悬空卡在萧越的腰上,胳膊和腿在空中晃悠,像个人体挂件。
“爹,放我下来。”萧越的手很稳,但太硬了,还有个表在硌她,不舒服。
“你太没用了。”他无厘头地开骂。
陆照知道他在说什么,“妈妈不想回家就让他玩呗,反正主动权在我们手里。”
“不是我们,是我。”他懒洋洋地反驳。
“好吧,放开我。”她享受了一路注目礼,自尊心最敏感的时期萧越像小时候提溜她,一点也不好玩。
“真矮。”他好像没完了。
“好了,好了,知道你有一米九了,你要拎到什么时候啊!”长腿稳健地从石灰色地面上了大理石阶梯,中途她有抬起头,人们正意味深长地打量她,好难为情。
他一直提到车位,将女孩丢上副驾。已经两点了,陆照和妈妈说过晚回家,不担心。萧越似乎还没打算放她走,盛情邀请她共进夜宵。
“爹,我今天还要上学。”作业一个字都没有写,如果在赌场掏作业本,萧越第一个揍她。
“吃完就上学去呗。”欺负完女儿萧老板精神抖擞,神采奕奕。
“找你的小秘书好吗,陪吃还管睡的。”萧越不避讳告诉她私事,她如果问细节,他也乐意分享。
“好巧不巧,断了,没有了。”他笑吟吟地油门踩到底飙车,风沙猎猎地打在窗上,心情好极了。
“哦,所以你来霍霍我。”不知道又用什么理由踹的,她对那人还有点好感,每次去公司会给她买贵贵的小点心,虽然用的是她爸的钱。
“唉,算了,送你回去。”萧老板善心大发,掉头改道。
他目送女儿进入昏暗的楼道,感应灯亮了,她像沐浴在阳光里,一溜烟地消失了。他忽然产生莫名的迷茫感,点了根烟,在小区楼下待了一夜。
天边泛起霞光,深蓝的天幕着上浅调,万里无云,又是个好天气。他独自经历过很多这样的清晨,在异国他乡,手上沾着忘记了人名的血。那时他在想什么,想陆远城记不记得吃饭。现在他在想什么,想陆照有没有睡个好觉。
他待了一会,走了。
陆照还是没写作业,衣服也没脱准备在沙发上睡三个小时洗澡上学。其实她用不着这么认真,萧越会给她兜底,但是吧,她追求完美,在做什么就想做到最好。
昏昏沉沉地醒了,额头凉凉的,一摸是个退烧贴,天早亮了,日光洒在窗台的茉莉上,郁郁葱葱的,结出了洁白的小花。
陆远城半蹲在她边上,澈净的眸子满是忧愁,“宝宝,你发烧了,怎么不去房间睡呀?”
她用体温计测测,也就38.5°。“没事,我再睡一会烧就退了。”
陆远城倒了热水再拿点药给她,“别在沙发,去你的床上睡。”
陆照喝了水,烧得不严重不想吃药。她起身一股烟味混着香水味从毯子里散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晚上鬼混去了,虽说也差不多吧。“我去洗澡。”
烧迷糊了,浴袍都忘了带,陆远城叹着气在浴室门边放上高凳,将浴袍放上去,再跟李老师说请假。
夏天感冒不多见,李婉很怀疑是陆照不想上学教唆了柔弱可欺的妈妈,好在陆照测温后拍了照片,她顿时羞愧了,竟然随便揣测一个生病的女学生。
陆照擦擦镜子上的水雾,湿发贴着流畅的脸型,高眉骨压着眼睛,深邃忧郁,不笑时显凶。“跟我爸越来越像了啊?”她挠挠头,不做评价。
这孩子从小没生过什么病,病了也是萧越管,陆远城一边惭愧一边在网上搜索宝宝发烧该怎么做。陆照松松垮垮系着浴袍出来,他端着杯子,“宝宝,喝点冲剂。”“不用,睡觉去了。”他还是担心,亦步亦趋地进陆照房间。
本来睡觉穿衣服就不舒服,还有个这么大的人在看她,她微笑着命令:“出去。”
陆远城很受伤地走了,孩子跟他一点也不亲,萧越那个死鬼可是守了她一晚上的。
她睡了一觉,头还是晕,闭着眼在桌上摸体温计揣进咯吱窝。
39.1°
陆照:“……”
她想喊妈妈送点药,声音到了喉咙先咳出来,陆远城立刻进来。
“那个,拿过来。”
陆照喝好了感冒冲剂,趴着摆弄手机,他顺从地退出去了。
她每天至少有一个课间找左玉玩,今天她没有来,左玉很不是滋味,无意地从三班路过,再无意地往里看两眼,很确定她不在。
第五次从三班路过无果,他惊觉自己在做什么,为什么要找陆照?他才不会喜欢戏弄自己的人,那么揣着什么感情在找她?
他上课心神不宁,不由自主地想为什么陆照不在班里,她今天不上学吗,是因为什么事呢?
放学了他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