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照泡完冷水，懒得吹头发了，边出浴室边用毛巾擦湿发。陆远城坐着挺忐忑的，茶几有个碎屏的手机，陆照辨认一下，是自己的。
上头了，没注意手里什么东西。“你还有问题吗？”
“宝宝，我在想要不要去上班呢。”陆远城的收入不抵每月支出，还好陆照提议他分期买房，不然真的不够用，银行卡余额日益减少，他还是没想过给女儿停了私教课。
陆照蹙着眉：“不要去，你差多少钱？我每月给你一万，够补亏损吗？”
“哦哦，够了，你哪来的钱呀？”她从小不向父母伸手要东西，萧越不会闲的给她钱，未成年也没法打工吧？
“别管了，你安心画画吧，上班，”一声冷笑，“你肯定会被骗啊。”
陆远城：“……”
“你说一下呀，是向你爸爸要的钱吗？”如果还是要靠丈夫养，还怎么离婚？
她将毛巾丢进脏衣篓，不咸不淡道：“我能告诉你，你不能学我。”
听起来好危险，他紧张地坐正，“你说。”
陆照好笑地看他，表情像变戏法似的。“我玩虚拟货币，每月能盈利一些钱。”
“不可以！”未成年人怎么可以玩这个！肯定会输到裤衩子都没有的！
他在想什么都写脸上了，陆照试了一下手机还能开机，将银行卡余额给他看。
“可以，教我。”陆远城安心了，冰冷的数字真是温暖。
“不了，你不适合。”陆照撕开贴膜，发现屏幕也裂了，心忖下次换个国产机吧。
“为什么？”他清澈的大眼睛里有真切的困惑，“你是不是觉得妈妈太笨？”
陆照长久的沉默了。
陆远城晃她的身体，“你怎么不说话了呀？”
“喜欢看妈妈画画。”她头脑风暴组织语言，该怎么给陆远城留点脸又能令他听话。
“哦，好吧。”陆远城收了心思，坦然接受了他是笨笨。
生活平静无波的，除了她的同桌变得些许奇怪。陆照看到桌上的盒子又想扔，左玉说：“是我买的。”
无缘无故买吃的干嘛，下药了？“不能在教室吃东西，会被记名字扣班级分，没有流动红旗了。”
左玉：“……”
今天就申请撤了这傻逼校规。
陆照忍着笑坐下来，手指挑进排列整齐的寿司，没有额外小零食，她就吃掉了。左玉心情复杂，警惕性太强了，经常被恶作剧吗？“你第一次收到那种东西是什么时候？”
“忘了，我没吃过，人们赠与我什么，是为了向我取得什么，而我不接别人的赠物。”她调笑地看左玉的眼睛，对方的褐色瞳孔一缩，“你想取得什么？”
“因为你送了我礼物，我不好意思。”他可是想了一晚上理由的。
“很好的借口。”她专心吃东西了，除了鲜牛奶还有瓶旺仔，这小子肯定偷听她聊天了。
“……”聪明女人真难糊弄啊。算了，还好陆照聪明，不然吃很多亏了。
陆远城有数了，每次都在陆照到家之前赶回去，并吃她做的晚饭。经济上没压力，萧越不找他，女儿……听她的话她就会特别好。陆远城阳光开朗，对生活充满了希望。
“找什么机会将林染介绍给她呢？”林染温和有礼，生气也会讲道理，不会像萧越一言不合就扛去卧房。他理解陆远城，还表示愿意一起养女儿，但陆远城连个名字都不敢对陆照说。“算啦，现在就很好啦。”
气温一夜就骤降了，天色暗沉，凄清的大雨携风打在明窗上，风扇吱呀地半转，白炽灯高远冷冽，室内太静了，陆照有种恍如隔世感。
她扯扯前桌，“给我倒杯热水。”习惯不找左玉了，这哥们自尊心太强。
何思理接过玻璃杯，想到什么，“是不是生理期到了？”
陆照白着脸，声音闷闷的：“是，痛死了。”
何思理将水给她，玻璃传导性差，陆照隔着衣服将杯子揣在肚子前，好一点了。他担心地说：“要不然你喝吧，再买个暖宝宝就是了。”
陆照睨着窗外，她也不是不分情况使唤人的，“下雨，别跑了。”
“那雨停了我去。”何思理就坐下了。
“谢谢。”她感激道。
俩人就把左玉当局外人，他特不是滋味，“那个，我能做什么吗？”
陆照张口就来：“帮我写作业。”
左玉怎么也拒绝不了，抽过她的习题册写了。没有作业就能早点休息了，他是这么想的。
他刘海微分，过了眉梢，有漂亮的美人尖，之前没露额头，陆照寻思这小子理发了吗？
-“烫头了？”
-“嗯。”
-“举报你。”
-“好看吗？”
-“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