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照揉揉发麻的腿站起来，走路一晃一晃的。她搞不明白萧越为什么对她的腿脚格外有恶意，本来就听障人士，再废一个不活了。她不知道哪有网吧，就沿着盲道走到哪算哪。
“为什么我一个聋子走盲道？”
她没时间概念，走到了一条老街，没来过，欣赏破旧紧闭的店门。还真找着一家网吧，招牌是纸板印刷的，红底白字，窗户朦朦胧胧地泛灰，地势下沉，街上就它和零星的超市还开业，她小心地从人行道下去。
小网吧光线较暗，偶有暴起的叫骂声，陆照观察了电脑配置，还不错。内部尽管布局紧凑，也分了吸烟区，她琢磨一会，去前台了。
她除了一百块钱什么也没有，还好没查身份证，算着包夜费用，她指着一包白利，面向收银员说：“我要这个。”
陆照没在屋里吸烟，她坐在路边的长椅，解下了左玉的围巾放一边。冷风吹得她打不着火，她背过去用手心护住打火机，总算点燃了。被呛到了，她喉间轻咳，面露疑惑地回想萧越，浪费了一根烟她就学会抽烟了。
“打脸，打脸。”
后半夜萧越才抱着陆远城去浴室，太想老婆了，亲亲他的额头，蹭蹭他的脸，陆远城直往胸口缩。
-“老婆，回不回家？”
-“我讨厌你。”
-“还没消气啊？行，消气找我。”
-“不找你。”
-“再来一次？”
-“不要！”
他清理好了窝在萧越怀里，视线随意转转，置衣架少了什么，他仔细想想，是陆照的大衣？
他一瞬就清醒了，衣服怎么会不在？“萧哥，宝宝在家吗？”
萧越进她的卧室，什么都在，少一个最重要的。“不在。”
他慌乱地下来，“手机都不带，她一个女孩子半夜上哪去？”
萧越解锁她的手机，还好陆照从来不设置密码，他登入软件，有三小时前异地登录的提示，拍下照片传给助理，“找这台电脑在哪。”
小助理睡眼惺忪地接收指示，“要不然辞职吧？”
陆照一个人单排呢，网吧电脑屏幕就是大，比她的游戏本玩起来爽多了。因为不能耳听八方，她注意力十分集中。肩头忽然被搭上，她吓得跳起来了，嘴里的烟掉到地上，被一只定制A.testoni皮鞋碾熄。
陆照小心地问：“有事可以等我打完说吗？”挂机不是好队友。
萧越被死孩子气得头晕，牙缝里挤出字：“可以。”
她就继续玩了，又点上烟，萧越忍住在公共场合揍她，“不要抽烟，即使你想尝试，不要买这个，我可以送你。”
她置若罔闻，陆远城悄悄道：“助听器没戴。”
萧越：“……操。”
萧越这辈子的耐心在四十分钟的游戏里耗尽，屏幕进入结算界面，陆照在网管界面看剩余时长，“还可以玩四个小时。”他的拳头握得咯嘣响，可惜陆照是个聋子。
陆远城连忙掰过她的脸，好让她能看出口型，“宝宝，没用完的时间可以退款。”
她没来过网吧，“真的吗？”
“真的。”萧越下机，逼近她的脸，太近了，他的呼吸落在她皮肤上，唇纹都看的很清。
陆照“啵”的一下亲上脸，“好的。”她拿起桌上的围巾打火机白利，“走吧。”
萧大总裁的雷点被踩爆了。
萧越：“首先，你为什么亲我？”
陆照：“你靠这么近不是给我亲的吗？”
萧越：“不是。其次，围巾是谁的？”
陆照：“同学的。”
萧越：“男的女的？”
陆照：“男的。”
萧越：“叫什么名字？”
陆照：“左玉。”
陆远城：“名字有点耳熟。”
萧越：“左溪川的小儿子。”
陆远城：“可能只是好意呢？”
萧越：“撇开这个男的，你为什么要买利群？”
陆照：“我只有一百块，包夜要省一点花。”
萧越：“为什么不带手机和助听器？”
陆照：“我在厨房吃好了顺路就出去了，去卧室不顺路。”
萧越：“撇开你的傻逼脑回路，记得带钱为什么不带手机？”
陆照：“这是左玉给我的钱。”
萧越：“为什么给你钱？”
陆照：“因为我说想去网吧，可是我身上没钱。”
萧越：“为什么不想回家？”
陆照：“你一点也不堂堂正正……”
萧越当即捂住她的小嘴，一路半拖跑到外面，“小宝贝儿，别告诉你妈妈啊。”
陆远城着急地追出来，“你这什么姿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