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只在他说完后,才轻飘飘地瞥了宋云书一眼,像在嘲讽些什么。
“将当今圣上当作仇人的罪人之后,云娘你敢用他,真是好大的胆子。”
赵枕流闭了闭眼:“是我骗了她,并非是——”
“圣上诛杀罪臣是天经地义,但并未下令诛灭赵氏九族、禁止赵氏后人做事谋生,那就没有人,有资格说他赵枕流是罪人。”
“有罪无罪可不能听你一面之词。”
“萧夫人不也是一面之词?”
“可我是为百姓着想,你不过在为他一人说话。”萧夫人看向李太守,和善提议,“不如这样吧,太守大人,暂且先收押了他,待证据足以证明清白了,再放他出来。”
李太守沉思半天:“倒也得宜。”
司谏却摇头道:“不合适。”
李太守僵住:“……”
这件案子倒真是麻烦得紧。
被剔了冷眼的司谏轻咳一声,解释道,“若他无罪却受羁押之苦,传出去对你扬州父母官的名声可不好。说难听点,那就是咱们扬州城出了冤案。”
一则是赵枕流所言之过去太难查证。
二则是……司谏是幽王门客,得卖宋云书几分薄面。
和稀泥的李太守再次迟疑起来:“你说得也有道理,那这可如何是好?”
萧夫人笑意不及眼底,看着李太守心生不喜。
也不知这样扭捏的脾性怎么当上太守的。
“当然是先羁押查清他的身份更重要,若他逍遥在外出了岔子,太守大人可是担不起这个责的!若是无罪,那就赏些银钱慰藉。”
“看夫人这话说的,他是我竹下斋的二管事,像是缺那点钱财的人?”
宋云书冷笑一声,顺便唤出小乙佩戴上了“我是大款”的光环。
【宿主,你什么时候这么中二了?】
【这叫气势。】
【……哦,您开心就好。】
虽然在场的所有人都看见那个亮闪闪的光环,但仿佛能看见她脸上的“大款”二字,镶金嵌玉地散发着豪富气息。
隐藏属性带着“贪财”二字的人们不由自主地心生好感。
其中最显眼的莫过于姜氏夫妇与张老四。
似乎就是在那一瞬间,他们才突然感受到了竹下斋的产业之大、之豪富。
以至于哭嚎的气氛组都忘了本职工作,贪婪地看向宋云书,好像看着一座金山。
宋云书环视一周,对那些恨不得将她剥皮拆骨的目光视若无睹,继续说道。
“我们看不上那点小钱,况且竹下斋受了幽王殿下的令,忙得很,二管事没那闲工夫折腾有的没的——还是各位觉得,耽误了事情,幽王责怪下来,你们能负的起责?”
“大事?真是笑话,一个书铺也敢说自己做得了大事!”萧夫人嗤笑道。
宋云书却没被她激怒,莞尔一笑:“若有意见,夫人可亲自去问问幽王殿下。”
【小乙,使用道具“王的维护”。】
【滴,已使用。】
司谏硬着头皮凑近了萧夫人几分,悄声道:“夫人,这……并非假话。”
幽王临出发前不止给幽王府留了命令,也向府衙传了令。
其他人可以当作不知道不管不顾,幽王党的人却不行。
萧夫人冷眼叱道:“废物东西!”
也不知道是在骂谁。
或许是李太守,或许是司谏,又或许是在场所有人。
司谏的脸色不大好看,闭嘴不言了。
但李太守乐得如此,连忙道:“幽王殿下的事自然不能耽搁,那赵小郎君的事慢慢查着就是了,总归不至于耽误了事。”
暗地里扬州最大的两派势力搞对立,明面上还得给皇室面子。
萧夫人眸色阴狠,没再说什么。
总归她也没亏什么,让一步也无所谓。
但对宋云书来说,之后竹下斋的名声洗白可并不简单。
这么一想,萧夫人眉间郁气散去,又是那个端庄雍容的大家夫人了。
宋云书只当不觉,福身,温声答谢:“那妾身就代二管事,谢过大人宽宥了。”
“小事、小事,”李太守摇头,复又看向瑟瑟发抖的姜氏夫妇等人,厉声道,“竹下斋毒纸笔害命一案,尔等可还有想说的?”
本以为有王氏在后头就天不怕地不怕,未料到对方是个幽王做倚靠的硬茬子。
姜氏夫妇与张老四心乱如麻,说不出话来。
“这、这……我们怕是弄错了、弄错了……”
“那是不是她做的不知道,我孩子不明不白死了,总要赔钱罢……”
“他身份有问题是真的,我并没有做假证……”
不知道是从哪里找的人,事到临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