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的对象,只好做困兽之斗,愤怒地敌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两个如此庞大的家族怎么会这样轻易的落败?
可再庞大的势力落进朝局倾轧中,谁是棋子?谁是执棋人?
都是瞬息万变的事情。
宋云书心口有一段郁气。
不上不下的。
堵得她难受的很。
终于有衙役冲了过去,想要按住萧夫人,但却被萧夫人的样子吓得不轻,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动手,又被天使反复催促着。
最后竟是一直跟在她背后的王永年走过去,跟她说:“母亲,别说了。”
明明他就是被定罪的人之一,却像在说着无关紧要的话。
萧夫人似乎没听清,回头问他:“王永年,三郎,你说什么?”
王永年就重复道:“母亲,别说了。”
萧夫人反手给了他一巴掌。
王永年捂住脸,纵然是个青年男子,也被那巨大的力道冲击得撇过头去。
“王永年,你当真是个废物!我怎么就生出了你这样的儿子!”
萧夫人一步步朝他逼近,厌恶的目光像在看着废弃的物件。
王永年并不躲避,只是平静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或者说,他习惯了。
萧夫人向来看不上他,差别只是委婉的,和终于爆发出来的。
王永年轻声道:“母亲,这是我们的报应来了。”
他坦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王家的手不只是不干净,萧夫人一手扶持着行将就木的王家和萧家再次繁荣,是用鲜血灌溉出来的生机——不止在王谢之争中家破人亡的谢家,有很多王永年知道的,也有很多他不知道的。
多到数不清楚,多到他拜佛时都觉得心虚。
萧夫人听不进去,还兀自叫骂着。
“你爹也是废物!好不容易让他借从龙之功当上大司空,暗地里做点什么都没个章程!还没动手先让别人看了出来!”
“若是我!若我是男儿身,若我能进朝堂!”
“最后皇位必然会落在我手上!”
“废物!”
“都是废物!”
“……”
也许是那道象征着王氏大厦就此倾塌的圣旨冲击太大,一朝美梦皆化为虚影。
也许是觉得不过是个死。
萧夫人猛地大笑起来。
疯狂的、愤怒的、不满的。
她口无遮拦地说着那些让人胆战心惊的话。
天使气得差点跳起来:“抓住这个罪妇!堵住她的嘴!”
衙役从背后过去,绑住了萧夫人的手,却拦不住萧夫人说话的嘴,但萧夫人大概也没什么力气了,自己就安静了下去。
萧夫人和王永年被押着进了衙门。
宋云书静静地目送着。
她恍惚着想要回家去睡上一觉,好待次日清晨下来,再去分辨自己对家的消亡究竟是不是真实——这场闹剧太突然了,像是儿戏。
不过她还没走出衙门,又被赶来的周主事拦下。
周主事脸上带笑,看着半点没被刚才的闹剧震撼到:“宋东家,有件喜事要告诉您,还请您跟我过来一趟?”
“喜事?”宋云书半垂下眼,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