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章寺瑾温声道:“章某昔日恶言,思之甚愧,今日前来负荆请罪,还望殿下不计前嫌,宽恕在下。殿下若心中仍有芥蒂,章某自甘领罚。”
“领罚?”严如玉冷笑:“公主府的罚,你领得起?”
原身的凶名,那可都是人命堆出来的。
早些年还好些,近年来没人管制,愈发猖狂。入她府的小倌都是站着进去横着出,没了命还算痛快,活剥人皮,生剜人眼,都是她的累累恶行。严如玉至今都不敢触碰那些记忆,她怕自己忍不住吐出来。
章寺瑾前来找她,想必也是下了大决心的。
那人果然垂头不语。
严如玉也没再逼问。她只是想拿捏一下男主,不是想把人逼急,于是主动挑起话头。
“你父亲的事,我听说了。”
章寺瑾眸光一闪:“殿下……”
严如玉抬手打断他:“不必绕弯子了。你今日来到底为的什么,你我心里都清楚。只是章小将军,公主府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既然你昔日不愿入府,今天前来求救,总得有个说法,否则传出去,全京城都觉得我公主府人尽可欺不成?”
就算要帮男主,也不能白帮。至少得要他一个绝不会杀自己的承诺,这样就算他日后登基,自己也有一道保命符。
“若能救出家父,在下愿以命相抵,今后唯听殿下差遣。”
有他这句话,严如玉总算放下心来。
她刚想松口,忽而灵光一闪。
与其要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倒不如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若是让他直接来公主府报恩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就算是男主又能怎样?连势力都不让他发展,登基的机会都没有,那又何来的腰斩呢?
她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男主,见他神色如常,丝毫没有隐忍屈辱的意思,可见不是没有搏条件的余地。
她垂眸掩饰眼里的神色,拿起一旁的茶杯,吹了三气,轻抿一口,悠然反问道:
“我要你的命有什么用?”
章寺瑾漂亮的眼睛眨了眨,忽而默然。
他本以为严如玉对自己能有些求而不得的执念,才壮着胆把自己送入虎口,上门求救。可她这般忽冷忽热,倒是让他有些迷惑。
这到底是对自己余情未了,还是心怀怨怼……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时,对方突然松了口。
“罢了,既然想入公主府,那我也不拦你。公主府还缺个……”
严如玉一顿,她对公主府并不熟悉,看向芳菲。芳菲立刻领会她的意思,上前低声道:“还缺个喂马的圉人。”
严如玉无语,让男主去喂马,是生怕他不会卧薪尝胆赶紧一刀砍了自己吗?
她赶紧对芳菲使了个眼色,芳菲思索片刻,在她耳边恶魔低语。
“还缺个倒夜香的侍者。”
她翻了个白眼,借着衣袖掩着向芳菲做了个上抬的手势。
芳菲这才明白过来,撇撇嘴,不大情愿地道:“还缺个禁卫教头。”
这个还差不多。让男主一个官位在身的将军做府衙教头,是贬低却算不上侮辱,还能派人监视他的动向,一举两得。
她清了清嗓子道:“还缺个禁卫教头,章小将军可愿屈尊?”
章寺瑾哪有不愿意的道理,立刻答应。
“原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这个结局是他始料未及的,在来公主府之前,他甚至做好了被锁进后院做男宠的准备,可如今比他预想中好得太多。
他心里也不禁泛起嘀咕。
这可是京城里无人不知的玉面罗刹长公主,只有杀人的消息,从没过救人的传闻。她真有这么好心?难道真的是对自己情根深种?
章寺瑾知道自己生了一副好皮囊,可长公主什么男人没体验过,真能只凭长相就打动她?
不过很快,他的胡思乱想就被打断。
“既如此,你便安心在此养伤,你父亲的事,待我了解详情,定会救他出来。”
说着严如玉便要起身离开。
“殿下!”
章寺瑾情急之下,一把拉住了她。
严如玉眉头一皱,抽回衣裳。
这人说话怎么总爱动手动脚的。
“还有何事?”
章寺瑾急忙道:“殿下,家父身遭祸端,牵扯颇多,陛下于御史台定下了三司会审,就在今日午时。”
严如玉一怔。
听着他焦急的语气不像作假,她侧过头向芳菲求证,见芳菲点了头,她心中咯噔一声。
这本书是走马观花地看完的,她哪里还记得章父犯了什么事?
她本是想和男主慢慢商议,这小子鬼主意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