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昀回答：“我见过定乾坤，在墨瀑星的星港休息区。”
暗雀了然，似是陷入了某种怅惘，叹气一声：“我大概能理解你的心情，那种国民级别的机甲，很像活生生的人。对吧？”
但是下一秒，她很干脆地点明：“很遗憾，我没有智主级机甲的制作图纸……应该说，全联邦所有星系所有工坊，都不存在这种图纸。”
这跟凌昀了到解的不太一样。
先前去图书馆上网，她还发现了售卖图纸的论坛，有帖子开出天价，表示照着图纸去做，全用最好的材料，就有几率制作出一台智主级机甲。
可为什么暗雀说……
“简单聊聊吧。”暗雀见她呆站着，搬过旁边的货筐倒扣在地，招呼她一起坐下。
“或许你会质疑，认为我在胡言乱语。但我可以告诉你，定乾坤刚刚诞生的时候，只是一台市面上最普通的同协机甲。”
“是它的主人，带着它读书上学，游历星系，后来又奔赴战场，拼死搏杀，再加上接连不断的维修改装、更新系统，才让它积累出珍贵且海量的数据资料，成长到现在的地步。”
凌昀疑惑：“我查过定乾坤的资料，为什么跟你说的完全不同？”
官方网站上，定乾坤出厂就是军用机甲，它被赋予了勇敢坚毅、可靠稳重的AI性格。在异种反击战役中，它配合自己的主控战士，完成了一项又一项不可能的任务，被誉为机甲中的“神话”。
暗雀显然看过那些资料，不知道为什么，她闷笑起来，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
“在这个异种猖獗、危险频发的时代，人们需要精神寄托。”
她的语气变得严肃，“它必须是神秘的、完美无缺的，仿佛注定为了拯救世界而生，那样大家才会最大限度地抱有希望，努力生活。”
所以，定乾坤的来历被隐藏。
在已有的“铁卫、猎师”级别之上，官方创造出了一个新的机甲级别：智主级。
仿佛在大声宣告，这是智慧之主赐予的机甲战士，它会坚定地帮助人类，走向胜利到来的那天。
“明白了吧，为什么我说，智主级机甲制作图纸不存在。”
明白了。凌昀接受得很快。
暗雀说的话，并没有让她对定乾坤失去滤镜，反而令她产生了一种更为浓烈的渴望。
原来智主级机甲，是能养成的吗？
她怔了会儿神，抬眼打量面前全身裹在防护衣鞋里的女人，迄今为止，都没有露出过真面目，好似只存在于这间仓库中。
“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又为什么要告诉她？
暗雀笑了，“讲故事的人不一定就是故事本身，期待你和我们真正见面的那一刻。”
凌昀离开之前，她又明示：“你想去的两个专业，战援，普普通通。而材应，根本不适合你。”
“你知道我的身份？”
“天才、女生、在招生季出现、需要打工挣钱……符合这些条件的人屈指可数，换做是你，也能轻松解出谜题。”
暗雀说：“去参加宣讲活动吧，亲眼看看，你的选择。”
我的选择——材应专业很差劲？
凌昀不认为井茹会坑她。
夜色深沉。
图书馆机房里，内网搜索关键字“异种生物材料应用专业”，弹出来一堆博文链接。
【喜贺本校成志嘉同学获得“夜鹰”材料应用比拼金奖！@志志志大赢嘉】
【注意看，未来你的光脑手环或许能用上这种“异种生物充电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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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联合，两大学院交际会，快来跳一支青春的舞曲叭！@志志志大赢嘉@成智柔本尊@战斗学院@工程学院】
……
浏览半天，没见几条异种材料的知识内容，某男的精修美图倒是看了不少。
凌昀想起以前的器宗同门，成日交游作乐，不专正道，技艺吹得响亮，名声远扬在外……可到了器修大会，连件符合自己修为等级的法器都炼不出来。
这种异曲同工的表面风光令人生疑，凌昀心情微妙地关掉了页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