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靳朝皇宫内,无声的斗争此时已然拔弓。
南宫荣一派众对“洛神神女”一传言颇为重视,本依照惯例太子应立嫡立长,但现在南宫瀛又是收复城池,又是“神将下凡”,解使臣为难(nán)之难(nàn),还迎“洛神神女”入府。加之谣言深入百姓耳语,让很多中立之人都慢慢偏向南宫瀛,甚至还有人已在私下说,太子之位非瀛王殿下莫属,更有不少见风使舵的大臣都向其示好。
南宫瀛此时在朝堂中愈发说的上话,太子之争,风向开始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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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靳朝皇宫殿堂内,一众朝臣皆已散去,这时大太监刘公公斟茶而来,道:“陛下,这传播谣言之人,已派大理寺少卿去调查了,您就别在为此烦忧了。”
话落,靳朝皇端起茶杯小酌几口道:“靳朝的太子定是德才兼备,有勇有谋之人。”
“天子脚下怎有匹夫。”
靳朝皇闻言嗤笑:“你啊,这大理寺少卿平日里就公务繁忙,此番也是劳苦,切记莫让爱卿累坏身子。”
刘公公:“是,奴才这就派人去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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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眼,日落西沉,夜月来袭,南宫瀛不知等了多久,待云芠再次回到府中,已是亥时(晚上9点到11点之间),她还从未出门如此之久,归时如此之晚。蹑手蹑脚推开大门,却见南宫瀛就正对大门而坐,脚边全跪的都是云芠院子里的奴婢。
南宫瀛眼眸低垂,晚风拂起他披落的散发,院中烛光幽暗,照耀着他那略显沧桑的脸庞,声音略微低哑道:“回来了。”
见状,云芠身体一僵,抿了抿嘴回话:“嗯。”
“今日偷跑去哪里玩了?”
“就……随便在南随便街转了转。”说着,双手不自觉的背后。
然而,此刻的南宫瀛未曾察觉到她的异常,轻叹一声:“还未用膳吧,我这就命人去做几道你爱吃的。”
“不必了不必了,我……方才吃了些果子,正腹饱呢!”
“也好,晚上吃太多伤胃。”
“我去休息了,你也早点就寝。”话闭,立刻飞奔回房,生怕南宫瀛后悔似的。
“好。”
看着云芠那慌张奔走的背影,南宫瀛眼神中更是数不尽的落寞。
“她本该就是这般无忧无虑,无拘无束的。”
想起今日在朝堂上的桩桩件件,都使他无比厌恶。原以为大臣们听此传言“洛神神女保国都,所,得洛神女得天下”。定会大骂荒唐,可笑,什么国家兴衰怎可系在女子身上,诸如此类的。没成想,竟有人以此为题,说“臣以为这并非谣言,而是上天给予的福赐,若神女为我朝太子妃,那天下之士,外邦使臣便再无人敢轻佻神女了”。
人,总是会榨干最后一分怜爱。
青筋不断暴起,恨意愈发深刻。蓦然,瀛王贴身侍卫沈毅来之身侧道:“你们都下去吧,照顾好神女,若再有下次,当心你们的脑袋。”
众人:“是!婢子遵命!”
“是!奴才遵命!”
话落,南宫瀛回神起身,伴着悠悠然的月光,身影有说不出的破碎和无力。与云芠相伴一栽,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云芠只是云芠,只是一个女子,虽不知她从何而来,但断不该,因她现身于此,就要被那些口口声声说尊敬她的人而轻浮。
他们可曾真的有把云芠当神?当神,还能说出这般轻浮之语,还如此理直气壮,于他们而言,不管是不是神,只要她在靳朝,靳朝就还是大国,是被“神女护佑之都”。
但云芠的意愿,从不重要。
沈毅似察觉到异常,上前追问:“王爷,还要用膳吗?”
“不必。”
“羽说,神女今日去了来福客栈。”
“来福客栈?可是新聘了厨子?”每次谈论云芠,南宫瀛的情绪就会稳定许多。
“未曾,是有几个修士在此,神女发觉新奇,同游。”
南宫瀛听着,眼神里的落寞减少几分:“她,还是如往前一般。”
见南宫瀛神绪已如常,沈毅才略微试探道:“王爷,属下知道此时说这些或为时尚早,但荣王殿下恐怕这次不会再耐着性子了。”
“本王知晓。”
“自半年前谣言传出,荣王便一直派人求见神女,可神女不是退回送礼,就是大骂送拜贴之人,积怨已成,难修交好。”
南宫瀛:“是啊,阿洛的性子一直这般刚烈。而本王的皇兄也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他……”
“王爷,明枪易守,暗箭难防。”
“若皇兄以阿洛要挟本王,若是她……本王许会放弃太子之位,换她欢愉。”
闻言,沈毅立刻下跪道:“王爷不可!”
“本王也知不可,可阿洛若有危险,你让我如何活。”
抬头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