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傍晚,众人向柒山方向行去。走之前墨沅翊塞给云芠好多符篆,他本不想云芠跟随前来,可奈何这小儿只愿跟云芠一处,不得已,他只得护在其身后。
留莫子潇镇守城中。
暮色清冷,月夜高空,山间幽静,不,不是幽静,是寂静,寂静到恐惧,脚踩过木根的声音都令人脊背发凉。云芠握着馒头的手微微冒出冷汗,手间的力道随着风吹过的频率,紧一寸,更紧一寸,后而馒头被握着的手指轻轻回来拂过云芠的手掌,也学着她安慰自己时那样抚慰着她。本以为云芠来此是安慰馒头小儿的,却不曾想却是馒头安抚她。
这小孩子明明看起来个头不高,走路的步伐却异常坚定,眼神也直至前方,有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倒是云芠等人看扁了他。
等接近山脚时,蓦然一声狼嚎响彻天际,树荫上残存的鸟禽一瞬间呜咽乱扑。月,也渐渐清晰起来,在地面上照耀出几人的影子。
云芠:“方才那声是狼嚎吗?”
秦子虚:“应该是。”
馒头:“嗯,今日为月中,月圆夜,狼群要聚集在一处。”
白子辰:“馒头所言不差,正是如此。”
不知为何,此刻再去看馒头的背影,又觉得这小小的臂膀加厚了一寸。似突然想到什么,云芠转身,差点和走在她身后的墨沅翊撞到在一起,二人齐顿下脚步,随即云芠立刻低头又后退半步道:“抱,抱歉!仙师。”
秦子虚见状耻笑一声说:“师妹啊,师妹,你这撞人的本事略见长进啊!”
闻言,云芠白了秦子虚一眼,对墨沅翊道:“所以仙师昨日不出发,就是为等今日吗?”
墨沅翊点点头,似是等待云芠的下一步动作。
云芠:“所以……狼群要聚集在一处,是能如何啊……”
呃……她好像是说了句话,可惜是废话。
秦子虚:“大师兄,心无杂念,心无杂念。我还是没能懂。”
云芠:“什么心无杂念?”
想也知道不会有人给她解释这句话。
白子辰依旧和然悦色道:“狼群月圆夜聚集一处,多半在山顶,馒头入山时分险就会降低。”
云芠:“哦,原来是这样。不愧是仙师,思虑如此周全。”
话落,秦子虚猛一把将云芠翻身过来,道:“你说话便说话,别影响他人,你看你把师尊堵在身后都前进不得了!”
云芠:“知道了,知道了。”
看着云芠转过身去的背影以及缓慢前行的步伐,墨沅翊也随着她的节奏一步步往前迈去。
约莫着又过了一刻钟左右,众人终于来到柒山,此处的夜晚,寂静阴森,冷风吹过树叶的声,像是无数只冤魂嚎叫着,风啸声也比刚才更加阴冷,连月亮在此处也缓缓缩下身影。白子辰与秦子虚二人先行一步入山查探,聚云峰三人开启灵耳通语。
【灵耳:灵羽阙修士皆会的一种法术,手抵在耳边可隔空传话。】
墨沅翊(灵耳):“子辰、子虚,你们那边如何?”
白子辰(灵耳):“并无异常!”
秦子虚(灵耳):“暂时没有异常。”
墨沅翊(灵耳):“凝神戒备,馒头入山。”
白子辰(灵耳):“是!”
秦子虚(灵耳):“是!”
不多时,墨沅翊也塞给馒头些符篆,告知他在无法脱身之时使用。随后馒头便一人举着火把,渐渐直入柒山。
而墨沅翊和云芠就在他身后不远处躲藏着,为避免那土蝼发觉,他们只能远远的看着,从这一刻起,馒头入山时遇到的事物皆为不可定性,只求在那土蝼刚现身时白子辰与秦子虚就能将它先行困制住。
墨沅翊(灵耳):“馒头已入柒山。”
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馒头的身影也愈来愈远,月光被黑云遮挡住时隐时现,似破裂的灯管,似幽暗死沉的烛光。而在山体那不为人知的一面,有一个诡异的身影,脖颈弯曲,像是脑袋在肩边耷拉着,正一步一步向馒头逼近,它速度奇快,身形扭曲,口中的牙齿不断上下闭合,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似是在笑。
咽喉处滑动,嗅着人体的味道,前行!前进!它已经饿了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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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二人聚精会神的观察着山中动向,蓦然,一个黑影掠过云芠眼前,她惊愕后退半步,在快要踩空时,被墨沅翊稳稳接住。二人身体紧密接触,如初见那晚,如初见那般,他将她护住,一直将她护在身体前段,自己眼光所及之处。也是这一瞬,云芠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冻住了,墨沅翊的胸膛和第一次靠上去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变更温暖了。
四目相对,似从前,若将来。
只见在二人相接的那一秒,墨沅翊耳根瞬间红润,撇开不去看云芠的眼神,轻咳几声道:“怎么了?”
云芠也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