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径多处,一路转折崎岖,先遇驺虞,后晓柒山,再接鹿之。虽与众人相识不久,但这些经历却是要比云芠来到靳朝一年所遇之事还要多,每一刻的流逝,都清楚记得。
沿途吹过的风,风起落下的叶,慢慢向着聚云峰走去。
——
眼下还未入山门,身边的事物便已奇异,似棉絮浮游,水墨重叠。
云芠坐在马车内一手扶额一手扶着门框道:“这是海拔太高,缺氧了吗?我怎么感觉自己快飞起来了?”
闻言翠儿立刻上前道:“小姐!小姐!您还好吗?”
只是未等云芠答复,马车外又传来云鹿之的声音:“姐姐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看着眼前这二人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秦子虚微微叹气说道:“有何大惊小怪的,不过是正常反应罢了。”
话落,翠儿又道:“正常反应为何我没有,我家小姐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这时众人谈论的对象,云芠终于开口说话了:“翠儿啊,小声些,你越喊我越晕。”
蓦然,莫子潇打趣:“洛神神女!洛神神女!”
云鹿之:“二师兄此话何意?姐姐这是怎么了?”
白子辰:“鹿之,翠儿姑娘,无需担忧,我等初上山时,亦有这样的现象。”
云芠:“师兄们请直言,要不要给我个氧气瓶什么的?”
秦子虚:“还不懂啊?悟性有够低的。”
话落,白子辰轻笑道:“祖师开创仙山于此,归根其因,便是因为此处地处优渥,是块不可多得的宝地。常人上山不会因这修真之气冲到,但若是有仙缘之人,初次上山便会感到异常。”
云芠:“是吗?听大师兄这么一说,瞬间就觉得舒畅许多。”说完,还故作舒适的多吸了两口气。
莫子潇:“所以世人常言,修仙修仙,最重要的是看缘,而缘就在此了。”
云芠:“倘若一直头晕也无法化解吗?”
墨沅翊:“引气化渡气。”
云芠:“啊?”
秦子虚:“师尊的意思是,将这源源不断的仙气转化为自身气息,也叫自渡。”
云芠:“听起来倒是挺简单的,可……怎么实操啊?”
白子辰:“神女也无需心急,自然而然就通了。”
云芠:“哦哦哦,不过我还有一疑。”
秦子虚:“你快些说吧,这一路你都多少疑了。”
云芠:“切,又没问你。就是,一般电视,额……话本子里都说仙门是高耸入云,传言阶梯亦有几千甚至几万,门派弟子需御剑上山,求学之人要一步一阶,以表诚心可是真的?”
秦子虚:“哈哈哈,哈哈哈哈!哪家话本子写的,当真有趣!当真有趣!”
云芠正准备回呛,白子辰的声音就传来,道:“已至,神女下马便知真伪。”
话音刚落,只见行走多日的车马已顿下脚步,就连马嘶声都多了些许愉悦。
终于到了。
翠儿先行一步下马,在马车外放置好轿凳,随后掀起马车帘,云芠抬眼望去,刺目的耀阳透过一层层树荫形成水泊般的光圈。而墨沅翊就立前方不远处,背脊挺直,衣摆随着清风舞动,在他的脚下便是那传言中“一入仙门,妄念皆逝”的聚云峰。
矗立于山峰之巅,巍峨壮观,磅礴皓然,峰顶云雾缭绕,仙雾飘渺,每走一步宛如云层伴于侧。
云芠:“影视剧诚不欺我,不能说毫无相关吧,简直一摸一样。”
白子辰:“一模一样?”
云芠:“除了没有那长长的阶梯,其他还真挺像的。高山、流水、望不穿的云雾,跟……呃,与我梦中仙境一般无二。”
闻言,白子辰并未回话,只是浅浅点头,陪着云芠向前走去。
云芠走向墨沅翊,行礼道:“墨仙师。”
墨沅翊亦是回礼:“神女无需多礼。一路马车劳顿,先让门下修士带您去住所。若有何不适,告予我等即可。”
云芠:“多谢仙师,劳您挂心了。”
墨沅翊:“无碍。”说完,便向着云层那端走去,身过水帘,渐渐隐去。
这时,一名修士道:“神女,请随在下前往。”
白子辰回话:“你便去做自己的事吧,神女住所我来安排。”
修士:“是。”
云芠:“无事,大师兄。让他带我去就好。”
白子辰:“反正我并无要紧事务缠身,带你熟悉熟悉也好。”
话落,云鹿之跑上前来道:“姐姐在九重天上住的仙宫也是这样的吗?”
云芠:“额……这个嘛……”
似是察觉到云芠的难言,秦子虚道:“鹿之,兄长先带你去住的地方好不好啊?”
云鹿之:“好!谢谢兄长!”转身向云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