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岁的时候,她进了格兰芬多,认识了掠夺者们。
他们是霍格沃茨的四个惹祸能手,令教授们头疼的小团体,费尔奇办公室里的常客。没人经受得起他们的活跃,但是她偏偏喜欢热闹,唯一不足之处就是她是个女孩子,没办法毫无隔阂地跟他们玩在一起。
然而,莱姆斯看得出来,她实际上是个内向的女孩。如果让他用某种事物来比喻她,他或许愿意用向阳花。她憧憬热烈的阳光,掠夺者们就是这束光,吸引着她靠近。
一开始的时候,莱姆斯不太喜欢她。他觉得他们四个待在一起好好的,偏有一个女孩子想加入进来,他感到浑身都不舒服,但是詹姆和西里斯没觉得怎样,他也就不说什么。至于彼得估计是压根就不在意这些。
时间久了,他也就习惯了。
莱姆斯猜她不知道他不太喜欢她。她经常缠着他问这问那,比如问他脸上的疤是怎么来的,他撒谎说是小时候被野兽抓的。
莱姆斯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了解她的。他觉得自己大概是最了解她的一个,他总能从她过多吐露的语言中挖掘到很多信息。
她与西里斯和莱姆斯的关系是相对而言最好的。
四年级的时候,西里斯突然不再主动找她跟他们一起夜游,也不再和她坐到一块,于是他们几个也跟着一起和她的关系逐渐疏远了起来。莱姆斯其实也没太想明白原因,西里斯没解释,詹姆没觉得有问题,他也就不说什么。
他的目光从那以后多了一个常驻点。
他感到疑惑——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的看法一点点改变了呢?大概是詹姆在黑湖边抓到了一条小鱼放在手里玩,她非要让詹姆把小鱼放回水里,詹姆不放,于是她决定用一个西可作为交换。
远离了掠夺者的她还会偶尔和莱姆斯说些话,后来在一次闲谈中,他无意地提及了这件事,用了“对她印象最深的一件事”做为形容。
“这你都记得?”她自己都已经不记得这件事了。从他口中说出来,她听着觉得有些幼稚,毕竟那时候她只有十二岁,现在她已经十五岁了。
她的十四岁和十五岁之间拥有着一道极深的沟壑,十五岁后她隐藏于外向表皮之下的内敛本性完全显露了出来,一个假期间她就像是变了个人,莱姆斯对此很是讶异,但他没问。
只有她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回事。
她好像失恋了。不过可能也算不上失恋,因为就压根没恋爱过。
她在二年级的时候感觉自己喜欢上了一个人。她的心被那个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所牵动着,忽上忽下飘然不定,她于每个夜里的辗转反侧中揣摩着每一个琐碎的细节,猜测着其中可能蕴藏的含义,她被她的心思折磨得寝食难安,于是她最终将她藏匿了两年多的喜欢隐晦地向那个人表述了出来。
她得到的是一个尴尬的模棱两可的回复,自此便再无后续了。
像青春期的大多数少女一样,她一整个暑假的时间都浪费在了这件事上,第一个星期用来哭,第二个星期用来缅怀过去,第三个星期用来贬低自我,第四个星期用来遗憾感慨,而后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来后悔她当初表露了心迹,又用了半个月的时间给她的女性朋友写信表达自己看破红尘,最后半个月她一点点想开了,直到假期的末天她才真正释然。
十五岁之后的她开始觉得十四岁之前的自己太幼稚,为了一个男人搞的好像整片天都塌了一样。她毫不留情地在心里控诉自己——和别人哭诉自己的初次恋爱失利是一件多么无意义的事情,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表现自己那廉价的专情罢了——她的思想尚且都没成熟,谈得上什么“专情”。
她和莱姆斯的友谊竟然是维持最久的,这点她没料想到,莱姆斯也没料想到,可能是他的性格比较随和的缘故。
他还是经常会不自觉地提到掠夺者们的近况,因为他的生活大半是与他们一起度过的,而她也没有表现出不乐意听。
六年级的时候,詹姆跟莉莉·伊万斯的关系有了些好转的迹象。
“兴许是他的锲而不舍起了作用。”莱姆斯说。
“莉莉?我听她提到过。他这方面是挺成功,至少莉莉现在已经不觉得他有那么讨厌了,毕竟他也在成长,不是吗?人总会有所改变的。”
“嗯。”他认同地点点头,“他喜欢莉莉·伊万斯,你知道吗?”
“看出来了,很明显。”
“西里斯和詹姆打赌,”他忍住了差点脱口而出的“大脚板”和“叉子”,因为他及时的想起她跟他们的关系早就已经不算熟络了,“是西里斯先找到女朋友还是詹姆先追到伊万斯。”
“不管怎样,最后输的都是你。”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莱姆斯反应了两秒才懂她的玩笑话,于是他犹豫了一下后摇摇头:“我没那方面打算。”
“我也是。我现在对男孩子没兴趣。”她挑了挑眉毛,“彻底没有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