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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云隐的教育方式特别残暴,从蝶蝶母亲身上就可见一斑呢,鹿代打了个冷战。
“咦,这几张怎么没见过?”鹿代指着照片问。
“哦,前两天整理房间的时候找出来的。”鹿丸颇为怀念地解释,“这是我老爸,也就是你已去世的爷爷,在我下忍毕业时拍的全家福,那会儿我和你差不多大。”
鹿丸凝视着照片,忽然就想到了鹿久,他深吸了口气,接着道,“这张是我升任中忍时拍的,那会你丁次叔叔和井野阿姨还都是毛孩子,站在后面的是我们的老师猿飞阿斯玛——也就是未来的父亲……他在对抗晓组织时牺牲了。”
柊月听到他们在回忆往事,不由抱着小椿走过来。
“那这张呢?”
“这是我的父母和舅舅。”柊月笑道,指着照片上女人手里怀抱的孩子,“这是我。记不太清了,大约是我一岁的时候拍的。”
鹿代又指向另一张,“这是你们小时候吧?”
照片上面容青涩的鹿丸和柊月并排站在一起,他们穿着正式服装,柊月手中拿着苹果糖,身后是星星点点的孔明灯。鹿丸想起来,这是他们13岁的新年初次在烟花下亲吻的地方。
类似这样的照片有很多,柊月第一次穿上中忍马甲的照片,在云隐跟随奇拉比修炼的照片,第十班在烧烤Q聚餐的照片,同期生集体合照,还有战争结束后二人相拥的照片。
每一张照片都承载着珍贵的回忆,大多数是鹿代未经历的。他看着满墙的照片,仿佛就在看父母当年的成长史。他们携手走过漫长的岁月,从旧时代跨入新时代,历经无数磨难,最终走到一起,孕育爱情的结晶,勇敢地相爱,然后昂首阔步向未来走去。
小椿窝在母亲怀里,揉着眼睛,“妈妈……困。”
柊月抱着女儿回房安顿,收拾完餐厅,不知不觉已经很晚了。
鹿代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对正在看报纸的鹿丸道,“老爸,我想再玩一会游戏机再睡觉,行吗?”
鹿丸头也不抬,“问你妈去。”
鹿代又对柊月重复了一遍,柊月摸了摸他的头,“游戏明天再玩,早点睡吧。”
鹿代撇撇嘴,只能乖乖听话,进房前正好对上老爸戏谑的眼神,不由生出几许哀怨。鹿丸好笑地看着儿子,伸手去拿酒瓶,却被柊月半路劫走。
“还喝,今天都多少杯了。”
鹿丸讪讪地摸了摸后脑,仿佛偷吃零食的小孩儿被抓包,“就再喝一点点。”
“不行,明天再说。”
柊月头也不回地带着酒瓶离开,鹿丸神色哀怨,转头对上儿子戏谑的表情。鹿代向老爸做了个鬼脸,在鹿丸揍他前跑没了影。鹿丸气噎,无奈半晌,摸摸头回了房间。
柊月临睡前去查看了两个孩子,为小椿掖好被子,鹿代已经睡熟了,柊月好笑地抽走他怀里还亮着屏幕的游戏机,关掉台灯回房。
鹿丸已经在被窝里躺下,见妻子回来,笑道,“知道我刚刚在想什么吗?”
“嗯?想什么?”
“在想我们小时候的事。时间过得真快啊,真不敢相信我们连孩子都有了。”
柊月在丈夫的臂弯躺下,“你还没七老八十呢,就感慨起青春了?”
“阿斯玛总说我像个小老头,现在想想他说的也没错。”
柊月在丈夫脸颊上吻了一下,窝进他怀里闭上眼睛,“明天还要去祭拜鹿久叔叔,咱们也早点睡吧。”
鹿丸笑着抱紧爱人,奈良老宅的灯光暗下去,安静的夜晚只剩虫鸣,庭院里的猫咪窝在一起取暖,发出细小的呼噜声。
第二天一早鹿丸夫妇就带着孩子前往陵园,柊月抱着小椿,鹿丸牵着鹿代,呵欠连连的男孩儿怀里抱着一束花。
战后修整的陵园比以前扩大许多,不变的是屹立不倒的慰灵碑和火焰雕塑,历史的长河只冲刷它斑驳的表面,留下前人鲜血与牺牲的积淀。
柊月让鹿代打扫干净墓碑,恭敬小心地献上花束。鹿丸站在不远处看着爱人,忽得想起二十多年前,他第一次见到柊月,也是在这样一个清凉安静的早晨。
川野遥太牵着柊月,鹿久牵着他,自己瞌睡连连的样子和小鹿代一模一样。
他的目光穿过墓碑,百无聊赖地打量着女孩儿,她碧绿的眼睛一如鹿久后院那盆新栽的五针松。
这就是奈良鹿丸第一次见到柊月的情形,两人没说一句话,本该转头就忘的经历,不知为何牢牢印在记忆深处,一留就是二十多年。
忍者本木人石心,可终究人非草木。
或许是上天注定,无论路途坎坷命运多舛,我们终会走到一起。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