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家的舅老爷名叫付德,曾经是京师的一个小官,只不过后来不知道帮哪个高官顶罪,被罢免了,一直住在慕容家。
据说他当初的官儿是慕容家的大夫人看不得她兄长整日无所事事,就让慕容家的老爷托关系给他买的。
此人品行不端,贪财好色,做官时拿着鸡毛当令箭,到处搜刮民脂民膏。
他当初打着官老爷的名号娶了外地一个商人的女儿,据说就连他岳父因为生意受骗,损失了一大笔银子去找他报官,他都张口要了一万两千两白银。
这普通人家报官是不必花钱的,也无需打点,他这是别人不好逮,可逮着一个,就算是自家人也死命的坑。
想到这儿,般若不由得笑出声来,付德,负德,比没有德还要更甚。这个名字,还真是符合他的脾气秉性。
“小姐?”盼儿看着般若嗤笑的样子有些不解。
“吩咐下去,待他闹完,差人护送他回慕容府。”般若漫不经心的转身就往屋里走。
“闹完还护送他回府?”盼儿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着平日里般若从没有受过这等窝囊气,怎么今日变了性子了。
果然,般若刚刚只说了半句,她继续悠哉说道:“当然要护送他回府,顺便把他砸碎的东西悉数带过去给慕容家的瞧瞧,听爹爹说过慕容老爷是个明事理的,让他们照价赔偿就是。”
般若从来不是个怕事儿的,只是不想理这种人罢了。
盼儿恍然大悟,崇拜的看着她:“据说他最怕慕容老爷了,小姐这招可真厉害!”
般若坐在镜子前伸了个懒腰,懒懒地说:“天灾频频,哪有功夫理他,赶快给我收拾一下,我们去城外帮着救济灾民。”
盼儿应声便开始忙活起来。般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想到了刚刚的梦:“是春梦吗?天哪,我这样一个还未出阁的女儿家,怎么会做这种梦,羞死了……梦里的那个俊美的公子是谁呢?诶?他长什么样来着?”
她努力的回想刚刚的梦,那株花、那个人、还有刚刚自己在梦里经历的一切,都是那么虚幻且真实,所有的一切她都记得,唯独不记得那位公子的脸,只记得,他胸前有一颗殷红色的痣。
想到这儿,她不禁害羞了起来,一旁的盼儿看着她变幻莫测的脸,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点头、一会发呆、一会儿若有所思,现在又红了脸的样子傻了眼。
她迟疑的问:“小……小姐,你怎么啦?”
般若略微醒过神来,有些慌乱地说:“没,没怎么啊,我只是刚刚梦见了一株从未见过的花。”
盼儿听了笑道:“小姐素日最爱花了,不止房中要有花,就连府中在冬日都会有冬日里开的花。平日还会把这些花做成香囊,还说晚上闻着花香入睡才能睡得香甜,没准啊,小姐前世是个花仙子呢。”
看着镜中的盼儿,般若不由得出了神。
她是般若的丫鬟,是姜夫人出门回来捡到的。般若一岁的时候,还在襁褓中的盼儿就被般若的母亲,也就是姜夫人抱回了家。
般若是家里唯一一个嫡长女,当年姜夫人在生她的时候难产,伤了身子,再也不能生育,据说当时凶险万分,若不是神仙显灵,般若今日就没有娘了。
姜老爷和姜夫人很相爱,即使姜夫人再三提出让他纳妾,姜老爷都没有再纳旁人,只说此生仅她一人,足矣。
想着般若没有兄弟姐妹难免孤单,盼她陪般若健康长大,故取名:盼儿。
如今已过去十五年了。所以她和盼儿不像主仆,更像是亲姐妹。
看着镜中的这个小丫头……等等,朱红色?
“嗯?你涂胭脂了?”般若转过头看着她。
盼儿微怔了一下,随即不好意思的低头继续为般若梳妆说:“哪有。”
看着盼儿略微有些害羞的样子,般若坏笑着说:“我们盼儿是不是有心上人了啊,都开始学会打扮了!”。
盼儿顶着一张瞬间红透的小脸蛋,撅着嘴否认了她的话。
般若伸手过去掐了掐她的脸,又继续逗她:“你今天的发饰也好好看哦。”
盼儿嗔怪的冲般若皱了皱鼻子,说:“好啦~小姐,不要再拿我打趣了,时间都不早了,今天想要什么装扮?”
“像往常一样,男儿装扮即可。”
“那就穿前日刚做好的宝蓝色衣衫?”
般若微微点头说:“可以。”
“好嘞~”
从小时候开始,般若就极少以女装示人,只因她5岁那年发生了一次意外,被仙人所救,那仙人对姜老爷说日后要她以男儿装扮示人,可保十年内平安无事。
如今十六岁,虽已过了十年,但她早已习惯了。
再加上她是家中唯一的孩子,平时是要帮助家中打理生意的,很多生意上的往来似乎以男装示人会更安全也更容易一些,所以自5岁起,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