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答应了这件事,也没在角宫多耽搁,喝完了茶就起身回徵宫准备。
非花也带上放在一旁的兵器和宫远徵一起离开了角宫。
宫远徵一回徵宫就要再去沐浴,留下非花在他卧房中等着。这卧房她从以前就经常出入,倒也没有什么不适应。非花的视线落在被自己带回来的短刀和暗器上,宫远徵沐浴还要一段时间。她想了想,走了过去。
宫远徵的短刀设计精妙,一分为二亦合二为一,讲究的是出其不意,和他擅长的毒药和暗器走的是一路。她将刀在手中仔细端详了几眼,又拿起一旁的暗器。
比起短刀,这些暗器设计的更精妙,还按上面淬的毒分成了不致命和致命两种。她没看旁边的,径直拿起了淬致命毒药的暗器。
非花看着暗器的锋芒在指尖转动时闪烁出寒光,片刻后像是做了什么决定,拿着那袋暗器起身离开了宫远徵的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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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她还在等自己,宫远徵确定自己身上没有任何地牢里带出来的味道后便草草结束沐浴,赶回了卧房。
非花正安静坐在那等着自己,她身边放着新的衣物,大概是刚才去取的。
“姐姐,我好了。”
少年人身上还带着刚沐浴完的热气,像是不知男女有别,一过来就凑到她身旁。
“坐下了我可怎么给你更衣?”
这话本来有些责怪的意味,可是她的语气里却只有纵容。宫远徵看着她,然后和她一起又站了起来。
“一会去接上官姑娘,你可要对人家客气一些。”
非花拿起一旁的衣物给他一件件套上。
一听她提起上官浅,宫远徵本来美美的表情一下就垮了。
“不要。”
听到小孩子一样的果断拒绝,非花看了他一眼,拿起最后的腰带给他系上。
“上官姑娘又没得罪你。而且马上要住到角宫,以后总免不了接触。”
宫远徵跟着她又到梳妆台前,整理头发。
“她住到角宫和得罪我,有什么两样。”
他抿嘴,面上气愤不已,但顾及着非花还在给他编辫子,只敢动动眼睛,不敢转动脑袋给她增加麻烦。
“要是上官姑娘和角公子真成亲了,你们两个可要让角公子头疼的很。”
编完了右边,非花起身又到他的左边,宫远徵乘机转过身,面向她。
非花看着他,知道他这是有话要说,也不急着继续给他编发,而是坐好听他说。
“姐姐,她真的会和哥成亲吗?”
宫远徵似乎觉得她真的知道答案,直直的看着她。不过这么一个刁钻的问题,这个问题她可怎么回答。
“这个我可不敢答,毕竟我也不知道角公子究竟是怎么想的。”
宫尚角的心思大多数时候还是好猜的,不敢他要是有心隐瞒什么,也确实谁也看不透。
听到非花的回答,宫远徵有些泄气,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太过干涉哥哥的事,但是这一切对他而言都太过突然,他不仅没有想好,甚至排斥着这种改变。
“姐姐。”
宫远徵有些委屈的抱住了眼前的人,把脑袋往她的脖颈侧蹭了蹭。
他的动作很突然,但非花只是下意识的好好抱住了他。
虽然宫远徵并未多说什么,但她已经明白宫远徵究竟事怎么了。
本来以为他只是不喜欢上官浅才这么排斥宫尚角和她接触,但现在想想,虽说商角徵羽都是一家,但他从小就只和宫尚角格外亲近,兄弟二人互相陪伴十年,现在却有个人要成为比他和哥哥更亲近的关系。
突然闯进家中的陌生人、那个他并不喜欢的陌生人,就像无形中把他推离宫尚角的手,在告诉他。他终究只是外人,这个温暖而稳定的家,并不真正属于他。
时时刻刻高傲而又时时刻刻低微的宫远徵。非花只是将他抱的更紧了一些,希望能试着抱住他不安的心。
“远徵,就算不是上官姑娘,终有一日也会有别人出现。”
“你要相信角公子,无论出现的是谁,你都是他永远的弟弟。”
她一遍遍抚过宫远徵埋在自己脖颈边的脑袋。宫远徵的头发养的很好,毛茸茸的又顺滑,只是除了每日编发的时候,自己并不会碰。
不过这个宫门大概除了自己,也不会有别人敢碰宫远徵的头发了。
宫远徵听了她的话沉默了一会,最后憋出一句:“那能不能不是上官浅?”
绕来绕去又绕回了这里,非花有些无奈的轻笑了一声。
“那我……去偷偷跟角公子商量。让角公子不要喜欢她。”
她的话像是哄小孩,却总是让宫远徵觉得开心。如果有一天他什么都要失去,他一定要拽住的除了哥哥,就是现在抱着的人。
槐花的香气,一缕缕从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