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翘沉默看他一眼，这张脸无论什么表情都挺有杀伤力的，于皓扬赶紧回避，边走去隔壁场子边说：“你俩自个儿解决吧。”
江明轶喝完水拧着盖子在旁边笑，这话一点错没有。上次招新二面打的那一场他已有观察，楚翘最大的问题就是动作太好看了，打球时腿部没配合起来，总体局限在上半身，力气使不上来才导致发球容易擦线。
不过虽球技生疏，但接球的反应很快。
听他说完，楚翘想象了下画面，确实感觉人有些拘着，发球很费劲。
楚翘：“你不早说。”
说完自己愣了一下，她很少说话这般语气，嗔怪似的，尤其还是对着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异性。
江明轶倒没觉出有什么不妥，的确早该说的，只是他看不大明白楚翘对这项运动持什么态度，如果真的想学，她自己慢慢也能发现当中问题，免去说教嫌疑，若是只当娱乐消遣，怎么打怎么开心就是了。
“刚开始都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你已经可以接球了，后面调整下发球动线，身体框架再大点体力消耗反而没那么快。”他说得很中肯。
楚翘有自知之明，网球入门门槛高，她本意是多接触些不一样的运动，没想过精进技艺。大家都有好胜心，能接球，也得看对方愿不愿意喂，原先在队里也只有罗茜和于皓扬能跟她打得“有来有回”，换个水平相当的，恐怕只有互相给彼此捡球的份。
江明轶看她还不太相信，直接加剂量：“会走路才能学跑步，要么给你一百个球也不管用，浪费时间而已。”
大大方方承认喂球，合着都没揣着明白装糊涂，楚翘觉得这样的交流太省力，各自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笑开。
夕阳伴着秋风，莫可名状。
“那麻烦你纠正我。”楚翘虚心求教。
“嗯。”
江明轶直接走到她右侧，侧身逐步示范：“抓拍，球放到手指和手掌关节连接处，托稳。然后是抛球，这一步固定头部很重要，甩动幅度太大会有受伤的风险，所以蓄力的同时，眼睛先看向你要抛球的方位，左手打直，到最高点右脚收回，用腰部发力带动身体向上，这时候右手做击打动作，但要注意不能直接用拍面挥球，你刚才觉得压腕就是这个原因，正确的出拍轨迹是先用拍框对准击球点，打出的瞬间通过手臂内旋让球落地，所有步骤连起来──”
“啪！”
一个连贯，球在江明轶手中击打出去，轻松越过中央线，落到对面左侧发球区域。
打之前脱了外套，里头都是短袖，楚翘瞥一眼他手臂肌肉，不大不小兼顾美感的一块，怎么力气那么大，而且动作虽凶猛，却很...她无故想到优美这个词。
江明轶没注意到那道视线，转过身问:“我说明白了吗？”
楚翘点点头：“我试试。”
要领很清晰，她记东西也快，直截走到发球区侧身，抛球，顶髋，蹬脚向上发力，听到“哒”的一声，球在单打边线内侧弹起。
“偏了。”楚翘说。
但是难得的有效球，而且手腕也确实没有刚才那么重的覆压感。
江明轶站到了一边，每个细节都收入眼底：“发力是对的，头部还要纠正，确认球拍打到球再跟着惯性向下，不然容易扭到。”
楚翘又点头：“我再试一下。”
她按照他说的再打出一个球，这次江明轶直接点头，她很会掌握重点且是有天分的。
“练会儿？”
“嗯，今天就练这个。”楚翘要求。
这一练便不知过了多久，球筐再一次清空，看见江明轶推着满满一车从对面走来，楚翘才发现天都黑了。专注一件事的时候就有这毛病，根本察觉不到周围的人和事，她抹抹下巴颏的汗珠，江明轶捞起地上的外套给她递来一包纸巾，问还打吗？
“不打了，谢谢你。”
楚翘仔细擦着汗，完全没觉得累，反而由内而外的身心愉悦。
那种滋味陌生到近乎诡异。
江明轶不以为意：“小事。”
楚翘很热，把球拍还给他时一边给脸部扇风一边问：“你等会有空吗？”
“有，怎么了？”
“那我请你吃饭。”
江明轶把装球车推到一边，应得爽快：“可以啊。”
出了汗身上不舒坦，都得回去拾掇一番，楚翘抓起自己的外套和包，看眼腕表说：“七点四十西门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