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炎长老,前来挑战的名单已经筛选完成,已按照您的吩咐布置本派弟子了。”虚云将花名册呈给长炎。
她知道长炎不放心这次比试,一个丝毫不知根底的外人,与那么多武林高手挑战,若赢,是老阁主慧眼识人,若输,这太音阁岂不是要拱手让与他人?
看着长老满面愁容,虚云也该做一些打算了。
“长老,您看,我们在东西南北四方都派上弟子防守,若那林青袂真不敌,我们便出手帮他赢,您意下如何?”
“我太音阁乃雍南四派名望最高之派系,怎么就沦落到要靠这些上不来台面的奇技淫巧来赢得外派的挑战?这不是赢,这是羞辱。我这一生光阴走过三千余年,没有一日必现在更羞愧!”
虚云知道,长炎不愿自降身段,为赢得一场比试而折辱自己。
可此刻还能怎么办?历代阁主,要么是由老阁主亲自在弟子中挑选,要么是通过真材实料的比试来赢得这个位置。可老阁主走得匆忙,拼尽最后一口气只说了要让林青袂做新阁主。而这林青袂,悄无声息的进了阁,如幽灵一般,不见任何人。
比试三日后开始,这让太音阁上下怎能安心?
虚云灵机一动:“长老,我们不妨走一险招......”
这险招是真的险,夜探凌虚域,以派门三大高手加上长炎长□□同测试这林青袂的武功。
若试出这林青袂实为三脚猫,那便就地砍杀,比试时便推举一位有能力的弟子来应对。若他还真有些真材实料,那便留着,反正他一个新人,也不会对长老如何。
如此简单的方法,怎么不早点想到呢。
夜黑风高月色寒。
纤长玉指,眼波流转,樱桃朱唇,轻轻吹灭烛火。
孤影映帘,枕卧榻下,眸黑如漆,静静只身睡去。
曲径通幽,峰回路转,勾心斗角,悄悄踏花而来。
擦柳过杨,三分真气,七分浊臭,冥冥愁眉已觉。
夜半风寒风吹过,窗外剑影剑飞声。
奔腾流水如决堤,剑未出鞘人已毕。
长炎悔棋时已晚,青袂剑下却留人。
多少年后长炎长老还是会怀念起那一晚,那个没有星星的夜,他们本是蹑手蹑脚潜入凌虚域,四人轻功了得,天下鲜有敌手,却在半空被飞剑击倒,只记得一段身影飞疏过,再望见时已是一道虚影。
日出后回到敬亭山,虚云急切奔来,却只见得长炎通红的双眼,他说:“属下愧对先阁主......”之后便入琴房,坐弹三日凌虚曲,虚云知道,这是长炎献给阁主的。
三日后比试如期举行,长炎似乎比林青袂更信心满满。殿堂上,林青袂身着黑袍,面带黑纱,手持一柄玄铁剑。“若是用那晚的招式,必是一段舞健的玄影吧。”
第一场,东南双煞上阵。
东南双煞,师承方岐山一派,其中一煞早年练功之时险些走火入魔,虽保住了道根,却断手断脚;另一煞在于雏蜂子争霸东南武林时遭袭,不幸断首,却又幸得方兴太师赶来及时,将双煞缝为一体,互成长处,互补短处,虽为怪胎,但也造就了武林之中不可多得的武学奇才。
众人翘首以望,林青袂与双煞站在一起,实在是显得瘦弱了,因此众人皆不看好他。
“这太音阁阁主,怎么都不敢摘下面纱呀?跟个小姑娘似的,生怕输了没脸见人吗?”
“这双煞怕是一巴掌就能把你拍飞了吧!平日里也不知道吃点好的。”
金鼓三响,比试开始,几个登徒子的海口还没夸完,只见一道黑影闪过,剑光晃眼,鼓音刚落,双煞应声倒地。
林青袂依然站在原地。
台上四位长老三位太师两位护法以及一众武林中人俱目瞪口呆,瞠目结舌。林青袂依然不语不动,等待下一位挑战者。
鼓者回过神来,再击三次鼓,鼓声虚浮无力,鼓手脸色仍呆滞着。
第二场,道僧洪缪。
此僧不比平常,既不忌口,又不忌手,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实乃一方恶霸,可却因手段残忍,武功高强,至今没人能制服。
三声鼓响,这次林青袂没有先动手,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对手。只见道僧洪缪以左手为支撑托起半身,右脚回旋一踢自鞋底发出一枚暗器,闪着盈盈绿光:“来见识见识我闽西剧毒翡杨散!”
话音刚落,洪缪“咚”的一声坠倒在擂台,口吐白沫,七窍流血,全身迅速开始腐烂,不等弟子前来拖他,便“砰”的一下血肉飞溅。
“见识到了。”林青袂终于说出第一句话。
她是女的?!
派众惊讶。
林青袂抬眼,依旧未动。
见林青袂不愿多说一个字,各长老护法也不再出声,挥手示意弟子尽快将擂台收拾干净。
人群中,一双眼睛死死盯住林青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