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阁主,昨日天际山发生异动,属下担心有妖魔伺机逃出,请允许属下带弟子前去查看。”磊耘注意到天际山的情况,立刻向淳一汇报。
天际山是何等险要?一旦封印减弱,轻则逃出罪仙妖兽,重则可能放出凶神神隐,但淳一不仅不为所动,居然还说:“磊耘,你跟了我这么久,我的行事风格你自然了解。”
“可是......”
“天际山不是我们的事,哪怕真逃出那么几个妖兽,自有其他三派来解决。我们太音阁不能总是自降身段去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被别人说多管闲事事小,万一引起各派不睦才是要紧的。”
“你说是吧?”
是,他磊耘虽已跟了淳一 300 年,可终究没有看清眼前的人,200 年闭关苦修,他明白淳一必然有所图谋,可他走的每一步都看似毫无根据,这么多年也没从中得利几分,所以淳一究竟对什么事情上心?
天际山这么重要的事,他却如此阻拦,磊耘放心不下,还是亲自差了几个阁内闲暇的弟子前去查看。
拿到第一块碎镜后,林青袂便悄悄溜出了太音阁,本想着直接向东海之滨出发寻找下一块碎镜,可她忽然想到在雍南还有事未竟。
她始终觉得蹊跷,行走江湖六年来她早已改名换姓,此后一直隐姓埋名,去往何处何地皆不留痕迹,更无结识的仇家、道友,就连唯一的朋友也在六年前身死魂灭。可这天储阁的李蓝衣又为何说出那句:“这么多年不见,功夫见长”?
莫非他是故人?可从他的武功来看,林青袂只觉得非常陌生,以前绝对没和这个人打过照面。他到底是谁呢?
天储阁坐落于雍南三大高峰之一的玄女峰,悬崖峭壁,草木参差,稍有不慎便会跌下山去,故而前来拜访的人少之又少。
路艰,也难不倒她。林青袂系紧包袱,腾空一跃,驭轻功直升万丈高峰,玄女峰高耸入云,云端高寒,常年积雪。她从雪堆中冲出,稳稳直达封顶。
原本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不料正巧碰见峰顶静坐修行的李蓝衣,双目对视莫名有些尴尬,林青袂突然想起现在自己的身份是正在闭关的阁主,意识到没带面纱,急忙向下躲到崖壁后面带上黑色面纱。再一次跃上峰顶,与李蓝衣面面相觑。
“林阁主。”
好吧,属实是有些欲盖弥彰了......
“既然你都看见了,那就不得不警告你一句,管好自己的嘴。”林青袂收敛起尴尬的表情。
“哦?不能说吗?”李蓝衣明显是在挑衅。
林青袂向前踏一步,微微挑起眉尖,鼻尖对着他:“你若是说出去半个字,我也很难保证你的脑袋会不会搬家。”
李蓝衣丝毫不为所动,也向前踏一步,紧逼上来:“我的脑袋要是这么容易搬家,怎么还能站在这听你趾高气扬的讲话?”
“李阁主,你可别忘了,上次比试谁输谁赢。”
潜台词是:手下败将还敢在你爷爷面前耀武扬威?
“林阁主,与人比试不尽全力,那是对对手最大的侮辱。”
潜台词是:上次你让着我,这次我定要激你与我再比一次。
氛围就这么僵持了一会,两人都未拔剑,这时一叶柳叶飘落,林青袂以移形换影,瞬移凌空斩断,李蓝衣也随之拔剑,斩向那半片断叶。
远远望去,玄女峰顶刀光剑影。
太行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
而青袂舞剑,眼神坚定,手腕柔韧,剑法犀利。刀势如风,剑芒如梭,舞姿轻盈,令人陶醉。
忽然间两剑相交,李蓝衣内力急泻,弯转剑刃,只听“铛——”的一声入耳,比试结束。
那一叶柳叶,已被斩成碎末。
“林阁主果真武艺高强,在下佩服。”这次,李蓝衣输得心服口服,拿起茶壶:“蓝衣自惭形秽,以茶代酒,自罚三杯。”
正打算一饮而尽,青袂打断:“李阁主,你我一见如故,比武切磋更不必分出胜负,林某自知江湖阅历不如李阁主,见人也不常记住面孔,见李阁主实在亲切,不知你我先前是否见过?”
这就是,图穷匕见了。
先是通过比武试探武功招式,看来林青袂确实没认出他来,不然也不会多此一问,李蓝衣一笑:“林阁主记错了?您这等武学奇才,若李某见上一次必然终生牢记,仔细回想,你我之前必然是没见过的。”
没见过。
其实林青袂也觉得他们没见过,可那日李蓝衣的话语中意思明明就已是旧相识,他现在又否认,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如此,还是要请您切莫将今日之事告诉他人,我还有事,就先行离开了。”
有意思,他本欲在上次的比试中夺得太音阁阁主之位,掌管雍南四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