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小路上,李蓝衣格外谨慎,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要帮他?
只见他刚出谢府,就摘下发帽,原来他是个光头,眉眼粗犷但不失几分英俊,厚厚的手掌生了不少茧子,看来他的兵器一定不是平常的刀剑,指甲不长但极尖,如果李蓝衣没有猜错的话......
“你最好别想着打探我的身份。”连他在想什么这光头都能知道,李蓝衣不由得眉头一紧,难道他会读心术?
李蓝衣心里复盘着刚刚他的招式,光头见他短暂的惊讶后眉头紧锁一脸愁容,叹了一口气:“我也没读心术。”
李蓝衣震惊,这还叫“没有”读心术?
“你一路上都盯着我,我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你在想什么。”
“冒犯了冒犯了......”李蓝衣觉得有些尴尬,真是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话说,你认识她?”
光头知道“她”是谁,眼底的愤怒立刻升了上来:“三年前我与她曾有过一战。”
看来也不是善类啊。
李蓝衣突然觉得腹背受敌,有种刚出虎穴又入狼窝的感觉,不,甚至连虎穴都没出,狼就逼近了。
“敢问这位大侠,你们可是有什么过节?”
“那时我年轻气盛,刚愎自用,”光头毫不犹豫地开始自恋,“她不过是险胜我五招,却夺了我武林第一的名号。”
五招?
这就不叫险胜了吧......但李蓝衣没有说出口,毕竟人家也是要面子的。看来林青袂内力稳固的时候还是很能打的,当年的武林第一都能被她胜了五招。
行至树林深处,隐隐有个洞穴藏在丛中,光头俯身探去,李蓝衣紧随其后,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原来这就是云阁,光头撕下衣角,放在暗渠中沾湿,给了他一块,暗示他捂住口鼻:“云阁常年熬制毒药,内外都有毒气,小心为上。”
顺着狭长潮湿的甬道兜兜转转了好几次,终于到了一处开阔的房间,李蓝衣正想走进去,光头一把拦住他,胳膊撞到墙壁,正要开口反驳,光头又一把捂住他的嘴......这一番被动的局面让整个画面有些奇怪。
房内突然走进两个黑衣人,为首的那个蒙的密不透风,连眼睛都没露出来。很明显这是云阁议事的大厅。
李蓝衣不可置信的看着光头:“这么重要的地方怎么会有甬道?”光头依然静静地潜伏着,没有理他。
为首的那个黑衣人首先开口,声音很清澈,好像在哪听过,李蓝衣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把她带回来了?”
“回主上,属下已派箭奴将她带回,现在正在地牢,供您审问。”另一个看起来是他的下属,李蓝衣听见林青袂被抓到地牢,眼神立刻紧张起来,想着该怎么冲出去救她,光头将他死死摁住,在他手心写下“静”字。
没想到为首的黑衣人反应更大,隔空拍出一掌,掌风重重击在另一个人的胸膛上,飞出老远,躺在地下动弹不得。
“本座说过将她带回来好生伺候,你还将她打入地牢,现在本座的话你都不听了吗?”他的声音,是那种低沉却又悦耳,有些嘶哑但又透着清澈的。这种清澈李蓝衣似乎很熟悉,但怎么也回忆不起来。
对面的黑衣人踉踉跄跄的出了房门,光头拽着李蓝衣刚想从小路绕开,没想到这时耳边出现细细的响声,李蓝衣抬头一看,面前竟是为首黑衣人的面纱。
距离近到连心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妖道!放了青袂——”光头还没来得及阻止,李蓝衣一掌劈去,可是论掌力他哪是黑衣人的对手,反而被对方钳制住手腕反杀回来,重重击打在胸膛,一口血喷了出来。
光头也不再袖手旁观,袖口一挥抡出两柄流星锤,在狭窄的通道内与黑衣人杀了起来。一步、一步、又一步,每一招光头都觉得自己就要擒拿住他了,却被他步步引诱。渐渐的,四周一片漆黑,眼前已无黑衣人的踪迹,回头一看,也找不到李蓝衣了。
真是卑鄙!
“有本事出来认认真真比一次!靠地势之优困住我算什么英雄好汉?”
“本座从没说我是英雄好汉——”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又经过墙壁的反射变得格外松散。
另一边的李蓝衣被打倒在地,回过神来时面前两人已不知踪迹。于是便顺着原先的路进了开阔的房间。
没想到这树林里还别有洞天。
殿内装饰皆为云纹,看来和草屋一案必然脱不了干系。他找到刚刚被打的那个黑衣人离开的密道,拐角处又险些被一队云阁士兵发现。
甬道曲曲折折,与其自顾自地绕在其中,李蓝衣直接打晕拐角处的一个守卫,混入了一队巡卫中。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酸腐的毒气,他已经尽力压制住血脉流动,可还是很难忍受,他没猜错,这队人马果然是去地牢的,于是便准备着悄悄离开队伍。
“什么人?”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