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您就这么把他们放走了?”
“着什么急?早晚会回来的。
光头睁眼看见昔日对手,伸手就要去抡流星锤,巴不得立刻和林青袂一决高下。怎奈双手无力,腿脚发软,没等摸到流星锤就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你们这□□人,恩将仇报,对我做了什么?“
丰羽一听这话不高兴了:”小爷我好心好意帮你解了瘴毒,身体还没好就瞎动弹,还怪我们恩将仇报?我看是你忘恩负义!”
两人在一旁拌嘴,吵醒了李蓝衣,他受了很重的内伤,坐起来都十分吃力,苍白的脸上看不见一丝血色,只剩下眼睛是清澈明亮的。
“你受伤太重,好生休养着,别乱动,”林青袂看见他不老实,走过来摁住他,“堂堂一个阁主,内力竟如此浅薄,也不怕小辈们笑话。”
李青衣知道她在打趣,越发摆烂:“反正我这阁主的名号也是半路捡的。”说着说着就开始咳嗽,嘴角渐渐渗出了血丝,林青袂赶忙扶他躺下。这时对面榻上的男孩也咳了起来......
李蓝衣脸色一黑,那男孩受的都是些皮外伤,有什么好咳的?一颗好胜心愈发强烈,也就变本加厉的咳了起来。一间屋子两边的咳嗽声此起彼伏,一声比一声撕心裂肺,大有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的架势。林青袂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三个女人不可怕,两个男人成冤家才磨人。
林青袂把手中的药碗往桌上一顿,站在屋子中间,煞有介事地侧耳聆听着,突然大叫一声:”有老鼠啊——“
一时间,榻上的两个男人立刻蹦起三丈高,围着房间乱窜,堪称医学奇迹。
“哪呢哪呢?老鼠呢?”李蓝衣还挽着男孩的手......一抬头却只看见林青袂铁青的脸。
“都给我去床上躺好!吃药!”一句话吓得两人屁颠屁颠回到自己的床上,乖乖把药喝了。
丰羽突然打开门,刚和光头争辩完的他觉得这间屋子的氛围真是太好了,不由得感叹道:“果然还是咱们这样的年轻人相处和谐啊。”结果一看见林青袂一脸不耐烦,笑容也只能尴尬的留在脸上。
“好啦别胡闹了,这次还得谢谢你们舍命来救我。”
从林青袂嘴里听见这么温柔的话,真是让在座的都大开眼界。
“青袂,你们认识?”李蓝衣指着男孩。
林青袂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努力回想着,难道是自己几年前结识的仇家?又或者哪个门派的弟子?看他武功也不算低,不会是哪个武林大师家的少爷,来寻仇的吧?
男孩见林青袂一脸为难,也不藏着掖着了:“林小姐不认识我,但我认识她。”
李蓝衣松了口气,原来不是熟人。
“你如何认识我?”
这几年她在江湖闯荡,从未暴露过姓名,行凶时也捂的严严实实,这个男孩是怎么认识她的?
男孩阴鸷的脸上挤出一丝阳光:“故人相逢不相识,那必是无缘。姑娘不必介怀。”
一抹星星点点的光晕撒在他身上,微微皱起的眉头却给这副皮囊平添一丝媚态,狐狸般狭长的双眼略显疲态,松松软软的看着她。这样的感觉让她觉得似曾相识——
“敢问公子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或许我有印象......”
“无名氏无名者家住无名山脚无名溪旁。”男孩勾起嘴角打趣,“姑娘叫我无名就好。”
“你真叫无名?”
“谁说人生来就要有名有姓?我孤身一人,远在江湖,成日放浪形骸,杀人越货之事没少干,若是留下了姓名,怕是也活不到与姑娘相见。”
李蓝衣看不惯他这副懒懒散散的模样,刚想出声讥讽他,却被丰羽抢先一步:“林姐姐,那光头在隔壁叫嚷着要和您争武林第一......”
林青袂自知是旧人旧事,起身去找光头,一进门就发现他趴在地上扑腾着要拿流星锤。
“玄僧,好久不见。”
玄僧听见昔日对家的声音,也顾不上流星锤,艰难抬起头:“好啊林姑娘,还这么活蹦乱跳呢。看见我这幅模样,心里开心坏了吧。”
林青袂努力憋住笑:“我当是有多苦大仇深,能让你一路跟踪我,还得谢谢你救我于水火,为答谢您的救命之恩,武林第一的位置非您莫属。”
玄僧一听这话,暴跳如雷,挣扎着坐起身来:“谁要你的施舍?老衲我要实实在在的跟你比一场!名正言顺地夺回我的名号!”
没想到他还是个直肠子......林青袂没有办法,只能摊牌:“你也看到了,近日来我内力受损,你自己也受了重伤……”
“我知道,和你比武不急于一时,我会一直跟着你,直到你我都有实力为止。”
林青袂点点头,看来他还是很讲道理的,先前那些不服她的,至死都要追着她一决高下。真是死脑筋。
既然已经找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