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逸重伤卧床三日,林青袂就在旁寸步不离的服侍了三天,端茶倒水,同吃同住,一句怨言也没有。李蓝衣早就看不下去,他不明白,上一世林青袂就对他百般依赖,这一世更是体贴入微。一想起林青袂对他与自己的区别,心里就像醋坛子被打翻了一样。
于是,李蓝衣决定去求证一番。
既不敢直接去问林青袂,又不好意思去和严逸对峙,就决定找个更客观,更有说服力的第三者来做评定。
便雄纠纠气昂昂的去了丰羽的屋子:“丰羽,我问你,那个严逸到底哪里好?”
丰羽清晨刚为严逸熬了三碗汤药,刚准备睡个回笼觉,眼皮还没闭严实,就被林青袂一巴掌拍醒,心里要多气有多气,一甩被子:“不好不好都不好!小爷我要睡觉了!”
李蓝衣一听,有些被安慰到,却更觉得困惑,既然他不好,林青袂为什么喜欢他?心里就像堵了一块大石头,一个人待在院中喝了几口茶,一抬头看见林青袂端着空盘子从严逸房中出来,心一横走上前去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林青袂也不是第一次见他发癫了,有些无语的看着他:“您若是想帮我刷盘子呢,那请便吧。”说着一把把盘子通通递给了他。
“青袂——”李蓝衣不依不挠,仍旧不放手:“严逸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不吃不喝照料他?累坏了自己怎么办?”
林青袂脸上浮起一抹酡红,恼羞成怒:“关你何事?”
“师生有伦。”
林青袂不听他胡扯,一把甩掉他的手:“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从前你操控我就算了,如今别想控制我的生活。萧燧!”
听到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仿佛死去的回忆卷土重来,死灰复燃,一次又一次涌上心头,林青袂没等他再说什么,接着说道:“你可知你的内伤是谁造成的?正是云阁!严夫子为了帮咱们消灭云阁才受的伤,你说我为什么细心照顾他?”
李蓝衣大吃一惊:“云阁?竟是他们下的手?”
“要不是云阁寻衅报复,又怎会只有你一人受伤?”
“严逸消灭了云阁?他一介书生怎么能是他们的敌手?”
林青袂虽然也觉得说不通,但依旧觉得这都出自严逸的手笔,或许他真的深藏不露?又或许六年的时光真的能改变一个人,比如严逸,比如李蓝衣,比如她......
但这改变确实让她有些无法适应,即使那是无恶不作能以人头炼蛊的云阁,能将其一个巢穴尽数杀尽,也是极其残忍的。或许这六年他真的过得太艰苦了。
都是因为她,若不是她年少自负,怂恿萧燧与皇后夺权,又怎会生出那些事端?严氏也不会被灭族,更不会在他心中埋下这么多的痛苦。
“青袂?”李蓝衣见她出神,唤了她好几声。
“啊?”恍然回神,犹如刚刚出水,眼神依旧迷迷茫茫的,不一会便想起来:“六年前他只是一介书生,作为文臣,他赤胆忠心。六年后他从灭族的危险中解脱,自然修习功法得以护身,如今为你报了仇,你却还这么怀疑他,我真是看错你了。”
说完便扬长而去,不给李蓝衣再废话的机会。
屋内,严逸冰冷地睁开眼皮——
“萧燧,原来是你。”
前有神隐拒绝她的请求还骂了她一顿,后有李蓝衣以小人之腹一语道破师生伦常。林青袂只觉得最近烦得很,给严逸喂完药就跑去树林,腰上别着那个草药包。
她在树林中央站了许久,却丝毫没像上次那样受到瘴气的影响而入梦。
上次她看见了自己的出生,是那个黑衣人救了她,养育了襁褓之中的她,现在她只是想看看那到底是谁。
可梦魇却没有如期出现。
倒是等来了另一个声音——
“一个人站在这,被瘴气毒死可没人救你了。”
林青袂回头一看,是无名,有些诧异:“你不是走了吗?”
他耸耸肩:“我走哪去?这树林就挺好,你们不会一直呆在严府的吧,等你们动身出发,再带上我可好?”
“也算你有良心,没忘记和我们的情谊。”
“那你站在这干嘛呢?”
林青袂犹豫了,她暂时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弑母而生的过往,随便扯了个谎:“逛逛而已,这树林挺清静,怪不得你留在这......”
“撒谎。”
这么明显吗?
无名指了指地上的白骨,他们皆是死于瘴气,继续说道:“在这阴森的地方寻清静?”
林青袂的谎言不攻自破,只能应付道:“我来这试试能不能再入梦。”
“荒唐!”
又一个反对她的人。林青袂有些生气,表现出了些不耐烦:“你不会懂的。”
“你可知这一地的白骨,他们都是怎么死的?中了瘴气,沉溺在自己的梦里,明知是个梦,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