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老字号了……”
程欣指了指对面，景铭打断她：“倒闭换成糖水铺了。”
程欣：“哦，路口旁边的肉多多连锁火锅店也不错，我印象里他们店一座难求，挺受欢迎的。”
景铭：“已经破产关门招租中。”
“也对，八年没回来，有些地方早就天翻地覆。”
程欣自嘲地笑了笑，偏头望向江中。
临近傍晚，晚霞倒映在无风的江面上，江水静谧，归来的渔船像细碎的针线，穿梭在宽阔的水道之间。
景铭看着程欣的侧脸，她倚在河堤护栏边，眼帘轻垂，唇边挂着浅淡的笑意。
他发现她其实挺爱笑的，起码在他面前，她一向都是这幅自如愉悦的表情，虽然大部分都是靠逗弄他而获得的愉悦，搞得他很不爽。
景铭呼吸有些沉闷，突然间意识到自己还握着程欣的手，立刻松开。
“跟我来。”
他手劲儿大，也没啥怜香惜玉的心，程欣倒也不在意，揉了揉被他拽得发红的腕部，抬头看他。“去哪？”
景铭言简意赅：“吃饭。”
十几分钟后，两人面对面坐在一家路边的小饭馆里，程欣翻开菜单问：“你请客？”
景铭：“你没带钱？”
程欣：“我带不带钱和你请客有关系吗？”
景铭：“不要转移话题，我只是个普通的大学生，没记错的话，你已经工作好几年了。”
跟她装穷是吧？
程欣关上菜单，丢到景铭面前的桌上。
“嗯，确实不该让学生乱花钱，小景喜欢吃什么，姐姐今天请客。”
此话一出，对面的人果然不动了。
他其实很好懂，倘若换做别人，听她这样说，早就见风使舵叫她一声“姐姐”，再互相打趣一番。
但他还是太傲了，命门都是明摆着的。
程欣单手撑着腮帮子，歪了歪头，笑眯眯地看着他道：“小景快点呀，服务员在等我们呢。”
景铭被她催促，深深地望过来一眼，抬手翻开菜单，注意力却不在上头。
“糖醋排骨、红烧牛肉、地三鲜、茄汁豆腐和鲫鱼汤各一份，外加一锅米饭。”
他念了几道菜名，把菜单交给服务员，猝不及防叫了她一句“程欣”。
程欣条件反射地嗯了声，才后知后觉自己应答得太快。
景铭嘴角攒出点笑，满意地给自己倒了杯开水。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看来他是打死也不会喊她姐姐了。
程欣意兴阑珊地撇撇嘴，手指轻扣桌面，酝酿了一下，继续瞎扯。
“终于有一天，男人画出了令自己满意的作品，他兴致勃勃地打电话告诉情人，让她来欣赏自己的杰作，但是还没等情人到达，他屋里就莫名着了火。”
“大火烧毁了屋里所有家具，唯独那幅画没有半点损伤，消防员进去抢救时，看到画中少女被火焰环绕着，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神情栩栩如生，就像活了一般。”
“于是呢，民间开始流传这样一个故事，说画中少女是邪祟所变，男人是被她迷了心智，才开煤气放火自杀。”
“后来，那副画辗转到几个收藏家手中，又发生类似事件，更加坐实了大家的猜测。”
“人人都怕它，渴望得到它，又想毁了它。只是谁也没料到，四年前一场大火后，那幅画突然消失不见，紧接着市面上逐渐出现大量仿作。”
景铭听完彻底沉默，许久，他突然没来由的说：“你是邪祟。”
程欣大笑起来，十分俏皮地朝他眨眼，“我是姐姐。”
景铭：“我了解你，你说话喜欢真假掺半，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
程欣兀自喝水：“你才认识我几天呀，就妄下结论。”
景铭看着她没说话。
服务员将做好的饭菜端上来，程欣拿起筷子专心吃饭。
她发现景铭这个人呢，吃饭时不喜欢说话，但动作也不是特别拘着，速度还挺快的，且食量是她的三倍。
三倍……
难怪长得高。
程欣用眼睛衡量他的体型还有手臂线条，满意地点点头。
也不算浪费，每一粒吃进去的米都长到了该长的地方，不像他们家程淼，整天胡吃海喝都不见长个。
“唉～”
程欣叹气，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米饭。
景铭瞥了她一眼，问：“吃饱了？”
程欣摇头：“没有。”
景铭：“那你慢吃，我去趟洗手间。”
程欣：“哦，好。”
程欣把剩下的半碗米饭解决掉，又喝了点汤，景铭就回来了。
程欣放下筷子，伸了伸懒腰，叫来服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