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二,在有关于前世的记忆中,这是一个很忠心的仆人,他很喜欢小锦。但是后来小锦被常远收了房。是的,小锦容貌清秀,性格爽利,心里思绪少,最爱收拾家,是男人们眼里最贤惠的姑娘。
不过小锦是个有点儿傲气的姑娘,她并不想做妾,记得当初常远和自己商量着把小锦收房,舌灿莲花,说让小锦帮着留个香火。
谢知非优雅地喝着清茶,有点疑惑,当时自己真是中了魔了,女人真是不能一门心思想着爱情。光想着爱情,人会变傻的。
倪二欢欢喜喜地回去了。谢知非这个庄子在扬州城算是中等大小的庄园了。有两百亩肥沃土地,四十户佃农,一条小溪从庄子中间穿过,小溪的北边住着佃农,南边就是庄子上的管家,仆人,看着主家的园子。这个园子叫蝶园,是谢大老爷请了扬州城有名的匠人设计建造的,里面有三进的院落,小小巧巧,假山流水,景色甚好。主屋常年没有人住,但是仆人们定期清扫,保持整洁。
倪二则住在外院西边一处小小的院落。蝶园总共五处院落,这一处小小巧巧,是给有头有脸的管事住的。常远则住在下人房附近靠近猪圈的小柴房里。
倪二让人把自己的小小三个房间粉饰一新,请了人专门来打扫,又从佃户里请了两个小丫头,来服侍蝶园未来的管家娘子。
谢知非舒舒服服坐在浴桶里,四个丫鬟在旁边服侍。立春往浴桶里加水,确保水温保持在一个舒适的范围。立夏给谢知非轻柔地洗头发,立秋用自己学的按摩手法给谢知非放松手臂。立冬取一只小小的竹笛,给谢知非吹那熟悉的小曲儿。
谢知非觉得自己舒服地就要睡着了。
“真是,太美好了。”
立春的手顿了一下。
“奴婢听说,吃到了苦头的人,才会觉得甜是真的甜。
“你姑娘我,就是差点吃到苦头的人。”
连穿衣服,都有丫鬟伺候着,只需要美,只需要动动脑筋,自己的想法就会有人跑断腿去实现。其实这样的生活很多姑娘都过不到。难道就是因为太顺了太舒服了,才去追求那种受虐的刺激吗?
不是,那种感觉,就好像被控制了,我不再是我,我是他的附属品,只要他开心就好。这不是爱,是一种控制。
这样想着,谢知非就觉得头疼。她信步走到小厢房,小锦正垂着头,认真地绣着大红色的嫁衣。嘴角含笑,面容恬淡。谢知非站了一会,发现小锦专注地绣花,没注意到自己,就悄悄地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有时间去尝试那种所谓的爱情,还不如对这些美好的姑娘们好一点,给她们找到好的归宿也好。在我痛苦的时候,这些姑娘们个个都想着拉自己一把,可爱极了。”
很快,中秋佳节到来。帖子雪花一样飘到谢家。赵氏有意领着谢知非出去逛逛,还起了心思给谢知非装扮。各色的头面流水一样呈送到谢知非面前。
谢知非这一世很想和母亲处好关系,弥补一些遗憾,所以不愿拂了母亲的兴致。芊芊素手拂过珠光宝气的头面,谢知非暗暗感叹,“母亲真是财大气粗啊。”
立春看姑娘心情不错,斟酌道:“太太也是非常疼爱姑娘的。”
谢知非笑道;“那当然了,我也是母亲的女儿啊。”
送首饰过来的锦绣正坐在绣凳上喝茶,听了这话,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三姑娘。温暖的阳光洒在三姑娘瀑布一样的秀发上,一段粉颈若隐若现,肤如凝脂,白皙红润。
“暧!”
锦绣吓得手一抖,茶杯差点脱手。
“立夏!”锦绣又急又气,叫着立夏的名字。
立夏忙敛了玩闹的样子,赔笑给锦绣施了一礼:“我见姐姐看得入神,起了玩笑意。”
锦绣想到刚才自己一直看着三姑娘,倒有点不好意思,“也就几天没注意看三姑娘,不知道姑娘如今这样好看,一时看呆了。”
谢知非掩嘴笑道,“锦绣姐姐今天嘴里跟抹了蜜似的。小厨房的绿豆糕给姐姐装一笼去,尝尝鲜。再装一笼千层酥给母亲带去。”
锦绣笑着告退,立春差了一个小丫鬟拎着饭盒,跟着锦绣回去。锦绣便只空着手走前头。
转眼,到了中秋晚宴这日。谢知非和母亲盛装出席。
谢知非和母亲的位置靠近主家,一举一动都在众人的目光之下。谢知非正襟危坐,余光看看母亲,只见她浅笑着,露出左脸的小梨涡,声音不大不小地和旁边的陈夫人寒暄。她姿态放松,和这个宴会如此和谐。好友夏敏敏来自京城武宁侯府,身份尊贵,不过今日宴席,按照她兄长的职位来。夏家兄长是县令,所以敏敏的位次就有点靠后了。她没有长辈陪伴,一个人一桌。
谢知非也慢慢放松下来,开始留意身边人的交流。这样的宴会是交流的好机会。
略安静的环境中,若有若无地听到一些,“谢家,订婚”这样的字眼。谢知非不露声色地留意着,是远处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