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江铭轩换成了自己人,他们回不了城,孙氏定还带着一车的货物,跑不了多远,今夜就当他们自投罗网,省得明日麻烦了。”
她看向小兵:“孙氏往哪里跑了?”
小兵:“往北跑了。”
“北边?”周珩上马的动作一顿。
凌安若察觉到不对,“北边怎么了?”
周珩看着她:“北边是崔氏的工厂。”
刹那间,凌安若明白了周珩在担心什么,孙氏这是要祸水东引,把私盐藏在崔氏的工厂里,好让他们来给自己顶祸。
一旦这批货进了崔氏的地盘,那就等于成了无主之物,孙氏怎么说都成。
“快追,”凌安若迅速说道,“务必要在孙氏进入工厂前把他们拿下。另外……”
凌安若扭头看了一眼也听见了消息,正要往这跑来的江铭轩,吩咐道:“让江大人不用这么急着跟来。”
最好是能留给他们一些徇私枉法的时间。
*
天太黑,又迷迷蒙蒙的落着雨,叫人看不清前路。不过好在虞州的路在这两年都新修过一遍,倒也不必担心路上有坑。
崔氏的工厂建在城郊北边的荒地上,那里离码头不远,又挨着通往阳州的官道,随便做点什么买卖都能赚得盆满钵满。
当初修建万象港的时候,孙氏也不是没打过这片地的主意,只是周珩从中作梗,再加上要给朝廷送钱,打通关系,也就没那么多银子经得住糟/蹋了。
今夜孙氏要栽赃陷害给崔氏,既有一时起意,也是积怨已久,谁不知道这两家都要斗成世仇了呢?
凌安若说着是要在孙氏的人溜进厂房前,把人给拿下,可到底对方先走一步,他们就是追得在快,也赶不及对方的速度。
等凌安若和周珩带兵追来时,远远就瞧见新建的工厂前灯火通明,还能听见几句骂娘声。
周珩和凌安若对视一眼,皆有些奇怪,二话不说就快马加鞭的赶了过去,一眼就瞧见被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围在中间的孙氏。
“这怎么回事?”凌安若下了马,过来看了眼抱头蹲在地上的孙氏,朝小兵问道。
小兵行了个礼,看着地上那几人也不知道怎么说,只道他们追过来的时候,孙氏的人就已经被这群汉子给打趴下了。
凌安若闻言,若有所思的在那群汉子身上打量了几眼,大概能猜到这些人应该是周珩所说的流民,无处可归就干脆留在了厂房里守夜。
果然,那伙人一见到周珩,就自动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叫着东家。
周珩点头应了一声,握着马鞭的手冲抱头蹲地的人指了指,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问道:“那几人怎么回事?贼吗?”
“不知道。”一个汉子摇了摇头,“小的就看见这几人鬼鬼祟祟的溜进了厂子,还往里头送东西,也不知道是想干什么,干脆就把人逮了起来。我们正想派人给您报信呢,官爷就来了。”
“送东西?”周珩嗤了一声,“这可有意思了,什么东西要三更半夜的送?”
他挥了下手,示意陆安去搜货,自己走上前,一把抓住孙氏的人的头发,往上一拽,看清人脸后,故作惊讶的道:“呦,这不是孙家的大掌柜孙耀庆嘛,这不逢年不过节的,你家老爷是要让你给我送什么好东西过来?”
孙耀庆被拽的眼睛都成了吊梢眼,龇牙咧嘴的想告饶,可还没等他开口,那边陆安已经把货箱翻了个底朝天,冲这边大喊道:“公子,是盐,这几车全是盐!”
周珩拽人的手一顿,一脚把孙耀庆踹了个四脚朝天,“可以啊,孙耀庆,你们孙氏胆子真是够肥的,带着几车的私盐往我厂子里跑,栽赃嫁祸都不挑人了是吗?真当我崔氏耐何不了你们?”
“没,没,这都是误会,误会。”孙耀庆从地上爬起,膝行到周珩身前,急说道,“这,这都是姚大人让咱们给您送来的,您前几天不是求见姚大人,想多分些盐来卖?大人隔天就发了话,让我们孙家先分几车出来,贴补崔氏。可这两天您都不在府上,我们又不知把东西往哪里送,就想着先送到您厂子里,好和大人先交了差不是。”
孙耀庆话说的毒,三言两语间既把姚元宾抬出来作保,又把崔氏也拉进贩卖私盐的圈子里,还装作一副受尽委屈的可怜样,这要不是凌安若是自己人,周珩一时半会儿还真难说清楚,毕竟当日他宴请姚元宾时,看到的人不少。
而且崔氏也没那么干净,真要是被人捏着不放,还真是要个栽跟头。
周珩气笑了,他踢开孙耀庆拉着他袍摆的手,正打算说些什么,就听见凌安若突然清清冷冷的开了口:“是吗?怎么我才听西越人招了供,说孙氏与他们勾结已久,专做倒卖私盐,偷运乌香的生意?”
“他们胡说八道!”孙耀庆叫道,“大人,那群洋毛子坏得很,嘴里没一句真话,他这是借着之前的生意没谈拢,故意给孙氏泼脏水。”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