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男女授受不亲，这同床共枕的多不好意思。”
凌安若控制不住的白了他一眼，装，又开始和她装。
“你扒我衣服的时候怎么不说这话？”凌安若不留情面的戳破道，“这会儿倒是突然羞涩起来了。”
周珩:“这两个能是一回事儿吗？”
凌安若:“这两个难道不是一回事儿吗？”
周珩:“……”
“行了，别磨叽了，”凌安若拉过周珩按在床上，“就我俩现在这样子，有什么讲究都迟了，你睡你自己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那倒也是。
周珩想了想，也不再和她客套，脱了外衣往床里一滚，舒舒服服的躺平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你记得熄灯啊。”
凌安若:“……”
夜已经沉了，静悄悄的街道上只有打更人时不时地敲着梆子，念几句不大不小的吆喝。
凌安若睡觉不喜欢把窗子关太紧，嫌屋里闭气，那清亮的月光就顺着半开的窗子滑进了屋里，照出一地银霜。
她合眸睡着，可不知怎么就是难以入眠，明明浑身累得厉害，脑中却始终残留着一丝清醒，好像哪哪都不对似的，莫名添上了认床毛病。
可周珩那儿安安静静的，呼吸也很平缓，好像已经睡着，凌安若也不便来回翻身，免得把人吵醒。
“睡不着？”周珩忽然问道。
凌安若吓了一跳，翻过身来看着周珩，见这人眼神清明，不像是个被吵醒的，“你不也没睡。”
“没办法啊，”周珩轻笑道，“我又不是柳下惠，美人在侧还能没心没肺的梦会周公。”
凌安若笑了一下:“装得倒是挺像。”
“老本行了。你呢？”周珩也侧过身看她，“为什么睡不着？认床吗？”
“说不上。”凌安若躺平了身子，看着帐顶，“就是有点心神不宁的，可能是太久没回来了吧，有些认生。”说完又补充道，“还有些不可思议，感觉像做梦一样。”
周珩微微一顿，问道:“是想起刚活过来那会儿吗？”
“嗯。”凌安若点了点头，“那时候可把我吓死了，莫名其妙的成了一个男人，身边还有那么侍卫跟着，就怕哪句话露了馅，被拉出去一刀捅了。”
周珩回想起那会儿也是觉得迷幻，说道:“我才要吓死了，成了一个女人就算了，还得去拜堂成亲，清白都差点没了。”
“哎，我问你，”凌安若突然饶有兴致的翻了回来，看着周珩问道，“如果那年，我硬逼着你替我去当安王妃，你会怎么办？”
周珩瞥了她一眼:“自视甚高了吧？我是你威胁一下，就会屈从就范的人？”
“假如嘛。”凌安若不依不饶的问道，“假如你屈从了，你会怎么办啊？”
她是真有些好奇周珩会怎么管理内宅，怎么对付安王府里头那一堆莺莺燕燕的。
“假如啊……”周珩顺着她的话想了一下，微微一笑道，“我要是真得替你去当安王妃，我便把周少衍给阉了，送到宫里做公公去。”
凌安若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那你还真是够心狠手辣的。”
“没办法，逼不得已嘛。”周珩望了凌安若一眼，“你呢？当初你原本是怎么打算的？”
“我啊……”凌安若想了想，摇了摇头，“不知道，当时脑子都是懵的，只想着要复仇，但也没想好该怎么做，说不准派人把周少衍套个麻袋，一刀了结了拉倒，然后浪迹四方去。”
“浪迹四方？”周珩笑了一下道，“挺好，你浪迹四方，我亡命天涯，然后在某个角落里不期而遇。”
“做对行侠仗义的野鸳鸯么？”凌安若问道。
周珩啧了一声，不满的说:“什么野鸳鸯，那叫神仙眷侣，一听就知道家里管得严，没看过什么话本。”
凌安若轻轻笑了一下，想象着那画面，意味深长的叹道:“如果是真的，那还挺好的。”
没有勾心斗角，也没有尔虞我诈，整日无拘无束，快活潇洒。
周珩知道她在想什么，摸了摸她的头，说道:“现在也挺好的。”
“是，”凌安若往周珩身边靠了过去，轻轻蹭了一下，“都挺好的。”
夜风轻轻拂过床幔，带来桂花的甜香。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话题东南西北的跑了一圈，到最后两人都不知道自己再说些什么。
凌安若聊着聊着，困意逐渐上涌，眼皮也越来越沉，终是撑不住，倚着周珩的肩膀睡着了。
周珩还在说着什么，见身旁没了回应，微微偏过头看去，见凌安若已经闭眼睡了，他抬手轻抚了一下她的额发，莞尔道:“乖，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