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张阁老这么一通说,宴席总算是又能继续下去了,笙乐再次响了起来。
皇后看了眼宏正帝的脸色,笑说道:“宣王爷心意自然是好,不过还是府里缺个王妃打理,若是有位王妃主事,总会更妥当些。”
肃王心里气还不顺着,故意抬杠:“也不能这么说吧,我看瑾谦也未娶妻,送的千里江山图就很是新颖。不过瑾谦年纪也不小了吧,除了新添的六殿下,可就他一个没娶妻了。”
皇后轻轻叹了口气:“可不是这么说么,再过两年就要落冠了,也时候该给他娶个王妃,好好管束他的性子了,免得整天还跟个孩子似的,只知道玩。”
宏正帝知道皇后这段日子一直在物色睿王妃的事,当下也就顺嘴问了:“皇后这么说,可是有心仪的人选了?”
皇后笑了一下,道:“回皇上,臣妾倒还真看中一人。文安侯的嫡孙女年方十七,出落得标志可人,又知书达礼,善通文墨,与瑾谦很是般配。皇上意下如何?”
宏正帝的目光朝文安侯看去,文安侯立马躬身站了起来。
文安侯是个文臣,虽无实权,侯爵之位倒也配得上皇室,听皇后说那姑娘喜读诗书,与老五应该也合得来。
宏正帝没觉得哪里不妥,正想点头应下,突然听他那个不省心的弟弟又开了口:“文安侯的嫡孙女?皇嫂可是认真的?没指错鸳鸯谱吧?”
皇后和周瑾谦的目光看了过来,不知道这位才消停的王爷又要干什么。
凌安禹的心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宏正帝微微蹙眉,不知道他又要作什么妖,可凌安若话说到这份上,也不能不问:“老十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点错了鸳鸯谱?”
凌安若张口欲言,却又卖关子似的闭上了嘴,装着极顾场面的样子,叹了口气道:“算了,我还是不说了,免得又有人说我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六哥,要不然还是你说吧?反正我们都是一同看见的,谁说都一样。”
魏王懵了一下,一时不知道凌安若指的是什么事,待回想起那天的所见所闻后,登时反应过来自己被人下了套。
他原先还记着凌安若把黑子借给他玩,懒得与另外两人一起落井下石,好嘛,这白眼狼,转眼就坑了他一把。
宏正帝已经问了过来,魏王恼怒地瞪了凌安若一眼,硬邦邦的回道:“我可什么都没看见,我哪知道说什么。”
可这幅样子落在宏正帝眼里就成了做贼心虚,欲盖弥彰,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他手一指,“老十,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安若皱眉踌躇着,极为难地道:“这……我怎么好说呢,怪坏姑娘清誉的,就是……”
可还没等她把话说完,一直作壁上观的安王忽然接了话,“两位皇叔说不出口,那侄儿就斗胆替皇叔说了吧。父皇,前两日玲珑轩办了一场鉴赏会,儿臣也去看个稀奇,在后院赏玩时,正巧看见这位陆姑娘正与凌将军的长子私会,二人举止亲密,言笑晏晏,不似君子之交啊。”
皇后闻言立马瞪向安王,被她这个临阵倒戈的儿子气得窝火,安王只当看不见,悠悠哉哉地喝着酒。
真当他傻得看不出来么,这桩婚事文安侯看着只是个文臣,却有不少军中好友,若是让老五和文安侯府结了亲,那可真是既文人的欢心,又拉拢了军中势力。
天底下怎么能有这么好的便宜?
倒不如浑水摸鱼,帮他这十皇叔一把。
可凌安若并没有领情的意思,安王出声在她意料之外,这让她心里突然有些没底,他什么时候看见陆兮悦的?
他还看见什么了?
凌安若忽然有点措手不及,她原先的说辞全被安王给打乱了,刚才那话听着就像是陆兮悦不守规矩,与外男私/通似的。
果然,宏正帝的脸色已经撂了下来:“老六,老十,可有此事?”
魏王不吭声,不想插手此事,但也像是默认了。
凌安若只能找补道:“回皇兄,确有此事。不过臣弟当时也不知皇嫂要把陆姑娘指给瑾谦,只是看着好一对才子佳人,找人问了才知道,原来这小凌将军与文安侯的孙女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早早就定过亲的。听说凌府去年就上门提过亲了,臣弟还以为这门亲事文安侯已经应下了呢。不曾想皇嫂竟也看中了陆姑娘,这还真是一家好女,百家求啊。”
宏正帝目光望向座下,在跪着的文安侯身上扫了一眼,看向神色郁郁的凌安禹,手指朝他一指:“安禹,宣王说的可是实情?”
凌安禹起身离席,跪在地上沉声回禀道:“回皇上,王爷说的皆是实情,臣与兮悦自小长大,情投意合,原就与文安侯府定下婚约,待兮悦及笄后就娶亲,只是臣去年上门提亲,文安侯府却翻脸不认了,也不说是为何,只谢绝臣再登门。”
为何,还能是为何,不就是贪慕皇权呗。
文武百官心里都清楚,也有不少是知道这